江母拉了拉。
没拉得下。
江母疑惑地发出一个住了呼吸,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地扒开了江霁寒的手指,佯装睡梦被吵醒了一样,发出了梦呓的一声:“嗯……”
惟妙惟肖。
江母本来还想往下拉一拉,听到这一声,以为自己不小心给吵醒了苏灵,连忙停下手,呼吸都更轻了。
苏灵片刻没出声,江母松了口气,这次出了门。
“咔哒”
一声。
外面落锁了。
江霁寒:“……”
确定脚步声离开后。
江霁寒立刻掀开被子,呼吸到新鲜空气,他心下松了松。
随后,不自觉地侧过头,便直接对上了苏灵刚好看来的目光。
两人对视间。
苏灵没忍住,弯眼笑了出来。
江霁寒想到刚刚紧张的氛围,夜色中,他所有挤压在心口的心事好似也跟着闷闷的低笑声一起散在空气里。
苏灵眼睛还是弯着的:“所以,你今晚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话题又绕回来了。
江霁寒:“……”
江霁寒细细地打量着苏灵的神色,苏灵神情坦然,眼睛一如既往的纯。
苏灵以为是江霁寒担心自己介意,她思索了一下,说:“以前师父也经常这样,半夜做噩梦,说梦到我死了,然后急忙跑过来看我。”
江霁寒脸色顿时沉下来。
“你师父?”他抓到了重点,“然后,跟你睡了?”
苏灵点点头:“嗯。”
完全没有感觉到江霁寒情绪的不对劲,她还一板一眼地补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介意的,我睡觉也很安稳的,不会踢被子,也不会踢你的。”
江霁寒看着她。
苏灵也看着她。
江霁寒有些咬牙。
苏灵迷茫。
“苏灵,你……”江霁寒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都化为一声沉沉的吐息,“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苏灵更加迷茫了:“什么?”
像只单纯得从来没有出过森林的小鹿。
“不一样。”江霁寒说。
“什么,不一样?”
“我和你师父,不一样。”
苏灵抬眼。
喃喃:“你和我师父,不一样?”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苏灵。”江霁寒看着苏灵,见到苏灵脸上仍旧那副懵懵的神情,她点头说:“我知道啊。”
江霁寒这时候竟然有些气闷。
他翻身起床,“我回去了。”
苏灵一愣,跟着坐起来,看向已经下床的男人,“你介意吗?”
她想明白了。
她不介意江霁寒和她睡,那只有江霁寒介意了。
苏灵抿了抿唇,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和难过,细细密密地顺着心脏蔓延开来。
“不是。”
男人整了整凌乱的领子,转过身来,那张始终没有揭下来过的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却没有遮住他那双幽冷的眸子。
“苏小灵,我想要的睡觉……和你说师父做的,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江霁寒喉结没忍住滚动了一下。
幸好房间昏暗,这才让他耳根的红完全隐匿。
苏灵歪头。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忽然,她恍然大悟:“江霁寒,你想和我行夫妻之事?”
江霁寒迈开腿的动作倏地一顿。
他回过头来看向苏灵,那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明。
所以,苏灵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苏灵却摇了摇头,对着江霁寒肃着张小脸,认真道:“可是不行啊,我们还没有结婚呢,结婚后才能做的,江霁寒,你不能想太多。”
这是师父对她耳提命面过的,她不敢忘。
看着苏灵板着小脸对着他说教的模样,江霁寒缓缓地闭了闭眼。
然后拉了拉唇,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灵,“没事,迟早能的。”
……
与此同时。
“呼——”
江母猛地坐了起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她一脸惊魂未定,只觉得心口又烫又热,梦里的可怖画面好似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般,骤地,她目光落在旁边床头柜上,被从窗缝里透进来月光照亮的一块玉石。
那是今天回来后,苏灵从布袋里掏呀掏呀掏出来给她的。
要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戴。
结果她睡前给忘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江母伸出手将那枚玉石给攥进了掌心里。
她刚刚做了噩梦,此时浑身都冒着冷汗,尤其是手心,但是一触碰到玉石,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仿佛顺着玉石从她的掌心传到五脏六腑。
霎那间,江母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就这样握着玉石,再次睡了过去。
……
“灵儿,你这玉石是个好东西啊。”
第二天一早,江母拿着昨晚的玉石坐在客厅,对着灯摩挲着。
昨天她没有仔细看,但经过昨晚上她抓着玉石睡了一夜,一夜无梦,起来后也格外神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