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见状,苦笑:“我很确定,剿匪之时,无人逃脱……实不相瞒,有天,郡守忽然得了一张纸条,上面记载有款项的详细,至于何人给的郡守,我的确不知。”
不待回答,他又补充:“锦泽兄任琳琅县已经一年余,你应该知晓,已经到了此时这个地步,郡守大人既愿和锦泽兄冰释前嫌,若知晓是谁送去的消息,作为诚意,那人的名讳,早已经放到了锦泽兄的案牍之前。”
苏尘不语,闭眼沉思,五指弯曲着敲击桌面,他承认,抛开之前的恩怨不提,郡守如果当真想要和解,此时此刻,出卖他的人,郡守不至于还隐瞒。
“咚咚咚……”
敲击桌面的声音不大,以杨淮的修为外加还身负兵法,此时却也变得,胆颤心惊。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若是苏尘答应和解,则一切会变得美好,至少表面上会,玄凤郡会再度变得和谐。
可若是苏尘拒绝……接下来的玄凤郡,私下里必定充斥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想着想着,杨淮想到蟒袍,也不由得入了神。
许久。
苏尘睁眼:“杨偏将,夜深露重,本县不留偏将了。”
称呼,赶人……苏尘的答案,跃然于纸面。
“锦泽
兄,何必呢?蟒袍的本质,终究不过一件衣服而已。”杨淮目光一凝。
苏尘嗤笑:“若如此,郡守他老人家,何必着急派你前来?”
杨淮话音低沉:“苏锦泽,当真闹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当真要如此?”
苏尘轻叹:“苏某人其实很不喜欢恩怨和打打杀杀,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来这偏僻的琳琅。”
杨淮面容一喜。
然后,苏尘面容忽然变得冷冽:“五万三千余灾民……呵呵,那可是五万余!险些比我琳琅县县内的百姓还要多!我琳琅粮库只够坚持日!若非本县好歹有一些手段,我琳琅县此时已是十室九空!”
杨淮浑不在意:“左右不过一些贱民罢了。”
“贱民?呵……百姓的命不值钱,可苏某人的命,很值钱,若非赈灾,苏某人的项上头颅,恐怕已经腐朽!”
不待杨淮回答,苏尘又起身:“之前又有惊天鬼魅出世,若非苏某有一些手段,今日苏某恐怕非但无法庆功,甚至更已经被三个宣旨的惊龙卫锁入帝都!此时和解?可笑至极!”
发现苏尘没有丝毫和解的意思。
杨淮沉默许久,话音冷冽:“可你别忘记了,一切的起始,是你,拿了郡守的钱
,若不然,哪有后续诸多变故?”
苏尘面容变得懒散:“赃银本就是我琳琅县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挺好。”
杨淮眉头一皱。
“若非想知道是谁报信,我也不会和你废话这么多……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郡守,不日苏某便去郡城拜见他老人家。”
“你执意如此,希望你,不要后悔!”杨淮心脏不断跳动,也无颜在留下。
待其走远,苏尘才起身:“奇怪,会是谁……罢了,取些钱财,去郡城走一趟。”
该收的礼也已经收到手,此时他失去了和其他人庆功的兴致,转身朝着宝库走去。
不去郡城给郡守一个难忘的教训,或者干脆让其失去郡守的宝座……以后诸如鬼魅之事恐怕没完没了!
……
宝库。
苏尘进入宝库,看着诸多木箱,顿时哼着小曲朝着最近的木箱走去。
打开一看,里面光溜溜的,啥都没有。
“难道是我打开箱子的姿势不对……”
呢喃一声,苏尘将木箱合上,又重新打开。
依旧是干净得,耗子都不屑于光临。
“我的宝库遭贼了?”带着些许黑人问号,又打开另一个宝箱。
这一个比
之前的好,巷子里面有着,一个铜板的巨额金钱!
“我xxxxx,我的钱呢……遭贼了!周泰你赶紧进来!”一声哀嚎,苏尘飞速打开诸多木箱。
随着箱子一个个,他的双眼越红,隐隐有些泪珠浮现。
大半箱子都是空箱子,只有两三个箱子依旧满箱钱,从赵家孙家抄家得到的大多数店铺契约也消失不见了踪迹……加上各种不动产,他原本至少四千金的身家,此时居然只有四百金的样子。
“少爷,哪来的贼……”站在宝库入口的周泰也慌忙进入宝库。
苏尘哀嚎:“我的钱……”
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周泰挠了挠后脑勺:“没有遭贼啊,少爷你放心吧,我每次拿钱都没有多拿,现在正好还有这么多。”
苏尘怒了:“好啊,千防万防,居然没想到是你这个憨憨……说,少爷我的钱呢!”
“花了啊。”周泰理直气壮。
苏尘隐隐有些心肌梗塞:“花哪儿了?”
周泰开始掰手指:“我算算啊……之前灾民进入帝都,劳作灾民五万两千余,每日工钱就要四十金……还有诸多石料,工具……”
灾民进入县城,劳作的报酬总不能凭空便出来。
为确保在每日能确保衣食的前提下,还要让灾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