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袅袅挑眉,“那两年前你还没我这个王妃,是准备自己周游列国当赤脚和尚吗?”
“嗯,上天眷顾,派了你来陪我,袅袅,有你我此生无憾。”
“哼,你是无憾了,我亲手缝的寝衣有憾,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的衣裳耶,你居然给我毁了。”
“……”
“夫人,你做了两套寝衣,还有一套完好无损,为夫收得好好的,不然,今晚穿给夫人欣赏欣赏?”
“嗯哼,这还差不多。”
戚袅袅得意瞟了眼乖巧的男人,随后自然问道:“成亲当天的事,查清楚了吗?”
霍殷哂然,“袅袅敏锐,果然早有察觉,刺客是一些江湖中人,迎亲那日在周边有所动作,但已经全数抓获。”
“江湖中人?”
戚袅袅微讶思索,“如今京中应该没什么人敢对付我,所以幕后之人冲你来的么?什么目的,扰乱皇家婚礼?”
“正因为是江湖中人,盘根错节且隐秘,八名刺客已经招供,他们只听命办事所知不多,清字辈找到刺客营之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如今正扩展追查,尚未有详细消息。”
“…西境那边可有查探过?”
霍殷抿嘴,眼中泛起几分不悦。
“西晋有我的眼线,边境重重防护,若有敌国之人越境,必有消息传回。”
戚袅袅抬眸瞟了下酸丢丢的人,好笑伸手去捏他的脸。
“提一下都醋啊?百里鹤现在跟他那些兄弟斗得如火如荼,应该没心思管咱们,我现在怀疑是对你贼心不死的容霜所为,我还没发飙呢,你就醋上了。”
霍殷顺势抓着她的手轻吻,眉眼柔情。
“太云山乃皇寺,护卫森严,生人勿近,里头的人没机会出来搅事。”
“也是,再说她这会应该快生了吧,容家如今势微,也不可能这么快能让她回来…”
戚袅袅说着瞥见霍殷微哂的细微表情,不由好奇追问,“我猜错了?是不是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
霍殷点头,“容家不会让女儿生下逆王后嗣,容霜未去到太云山,事情就解决了。”
“…我倒是忽略了这个,不说容家,天家应该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吧。”
戚袅袅扯扯嘴角,颇有那么一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她初来上都城之时,容霜可谓是京都第一人,出身显赫,众星捧月,只可惜为了一个男人,执迷不悟倾其所有,惨败落幕。
何苦来哉。
“当初容家御前自请将女儿放逐太云山,不光是表出容家的忠心立场,也以此保容霜一命,只不过你们男人不懂,女人心是最深沉最复杂的,特别是由爱生恨的女人,不容小觑。”
“袅袅是说此事与容霜有关?何以见得,太云山守卫森严,黑鹰阁也有分舵在附近,容霜一人,绝不可能出逃。”
戚袅袅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确定,直觉而已。”
…
要说女人直觉这天赋真的挺玄学。
两天后,戚袅袅正和木槿芍药在后院花园练飞针,春芽乐滋滋扛着靶子木板左右跑,一旁宛兰和春穗习以为常,悠哉绣着帕子。
而樊嬷嬷举着才下了两针的绣棚子,看着王妃神乎其技的活靶飞针法,目瞪口呆,连霍殷进来都没注意。
戚袅袅射出一手飞针,见走近的霍殷神色凝重,心下一紧。
“怎么了?”
霍殷牵着她进了屋坐下,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
“你的直觉,很准。”
戚袅袅挑眉看完信,眉心微微蹙起,“逃出关外?太云山守备森严,容霜一人不可能成事,难道是容家暗中相助?可如今陛下顾及皇后,已经不再追究此事,皇家寺庙怎样也比关外安全吧,为什么要逃出关外呢…”
霍殷摇头,“容家,甚至太云山中的守卫都不知道此事,我们成亲当日出现的刺客来自暗血阁,事发之后暗血阁一夜消失,但黑鹰阁暗卫在关口查到暗血阁阁主幽冥的踪迹,一路追踪至关外,才发现与幽冥同行的还有容霜,而线索被切断之前,他们进了白骨堂的地盘。”
“白骨堂?”
戚袅袅惊讶直起身,“你是说,相助容霜的是关外白骨堂的红蜘蛛?可你说过,当初你身上的蛊毒是礼王给容霜的,容霜并无直接和关外之人有接触。”
霍殷摇摇头,“具体原因我也尚未得知,算时间容霜已经出逃将近两个月,关外地处荒芜,是各路魔巫异士聚集之地,要想细查一个人的下落,恐怕要花点时间。”
“我觉得现在不是该查容霜了,而是弄清楚红蜘蛛为什么要帮容霜,目的何在。”
“嗯,我已经回信让暗卫深入关外调查白骨堂,传闻中这红蜘蛛年近五十,用毒手段精湛,可男可女阴诡莫测,喜将人拆皮脱骨,骨头为砖砌墙,白骨堂之名由此而来。”
戚袅袅狐疑,“可男可女雌雄双体?是说她精通易容术吧?那我就更想不通了,这样的人物估计是个狂傲自大的,要什么没有,容霜有什么筹码可以得到她的帮助?”
“暂时没有头绪,先等消息吧,戚府那边我已经派了暗卫看守,这段时间我们要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