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慢慢说,谁欺负你了?又是谁折磨你了?” 林月语气轻柔,面带慈祥,活像一个母爱泛滥的人。 “他,他欺负我还折磨我呜呜呜!” 薄荷揉着眼睛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向被银杏叶束缚住的余高畅。 “他?他不是你的引路人吗?怎么会折磨你?” 女孩眼睛眨了眨,之前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身体上有很多伤疤,似乎是以前就留下来的了。 那时她只以为男孩是遭遇了什么,现在细想起来,男孩是植物,除了引路人也接触不到其他人。身上的伤痕难不成真的是他留下的? 想到这,她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犀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在男人身上。 见薄荷非但没有攻击林月,还一副矫揉造作样,余高畅气的只差喷出一口老血。 “废物!怎么搞了这么个废物!” “呜呜呜!月月姐你看,他还在骂我!呜呜呜!” “别哭,别哭啊,月月姐会给你报仇的。” “嗯,谢谢月月姐!” 他趴在女孩的怀中轻轻抽泣,白玉宸在身后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宁拂看着他生气的面孔眸光微动。对,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唉就兄弟,都是一样的。 同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月月又有了新的植物,又多了一个,唉! 余高畅的视线中,林月安抚住哭泣的男孩,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走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顿时心里打鼓,她要干什么?!是要替那个废物报仇吗?我可是她的同族,她不能这么做! 嘴巴颤颤巍巍张开,嗓音发抖, “你真的要因为一个植物杀了我吗?你想清楚,这可是杀人!是违法的!” 林月闻言轻笑出声,“你现在怕了?先前早干嘛去了,他们也是生命也是人形。你怎么不觉得你在杀人?” “不过是植物而已,他们的生死本来就该由我们掌控,凭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死活?!” “你在我眼中,连植物都不如,我凭什么要在意你的死活?” 鼻尖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奇怪的气味,女孩愈发觉得心中烦躁,憎恶男人的情绪到达了高点。 这种人就应该把他杀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杀了吧!杀了吧!杀了他,才是正确的。 蝼蚁而已,杀了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干嘛? 脑海中充斥着无数道声音,她眉头一蹙,好烦啊!这些声音真的好烦啊! 眉宇间透露着戾气和烦躁,看向余高畅的眼神也多了分杀戮。 杀了吧,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杀了吧。 水刃出现在手中,在寒风中逐渐结成冰霜,落在积雪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对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去吧,去杀了他。” 工厂内部的枝干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其中一片叶子,唇角弯起。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底下,粗壮的根系俨然长到了森林下面,疯狂地吸收着它们的营养。 分枝上有着不少小花苞半开口,吐出一片片白色的烟雾,再从地下慢慢向上飘到空气中。 林月的紫眸里闪过红光,杀了他!杀了他!手中的水刃刺向余高畅。 “你,你不能杀我!你杀我就是杀人!” 杀人又如何?杀了他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吗? “求求你,求你别杀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出去后我一定好好做人,求你了求你了!” 求饶的话语近乎哀嚎出声,他双腿抖得厉害,裤子中间隐有湿了的痕迹。 白玉宸悄悄撤离了部分银杏叶,他尿了?好恶心啊,银杏叶要是沾到就不能要了。 女孩面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却在刀尖距离心脏还有五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下。 不对,这么做不对,我不能杀人。心里唯有的那层道德底线让林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扰乱着她好不容易惊吓来的心,真是太吵了! “闭嘴!你太吵了!” 忍不住喊出了声,叫得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吵?肯定是说被绑着的男人。 白玉宸出手,银杏叶封住了余高畅的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没想到女孩又说了句,“闭嘴!!不要再吵我了!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