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了婚后啊,就是两口子了。”杨震拿着那个小红本,在一旁傻乐。
“瞧把你美的,终于骗到手了是吧?”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瞧你说的,什么叫骗啊。刚刚工作人员可问了是不是自愿的,你怎么回答的?”
“你要是非这么说,那干脆我把这回复收回吧,瞧见没,旁边就是办另一种证的。”我叉着腰“瞪着眼睛”问他。
“别别别,好不容易领到手的,不换不换,这辈子都不换。”说完,杨震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拉着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们俩各自开了车来,我回家补觉,他回局里上班,因此没办法共同回去,只能在停车场暂时分别。
“媳妇儿,我今天尽量争取早点下班儿,回家后好好陪你和咱爸。”
“回家?"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回我家?"
“那当然,咱爸在那儿,你也在那儿,我可不只能回那儿去么。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可就无家可归咯。”杨震开启了“胡搅蛮缠”模式。
“你自己房子呢?”
“打算租出去了,我一合计啊,咱们俩一结婚,各自各样的开支必然不少,就凭咱们俩这死工资,肯定活得紧巴巴。所以我一想,干脆就把我手里的两套房子都租出去吧,这一个月还能收个两三万块钱,好歹能给我媳妇儿买个包。”
“你媳妇儿不喜欢名牌包,”我忍不住笑道,“包就不用了,把租金上缴就成。”
“那必须的,工资必须上缴,但是你可得也给我留够生活费啊。
“看你表现再说。”我开玩笑笑笑,催着他赶紧回去上班,并约好了晚上回家见。
回到家后,我爸正靠在沙发上等着我回家,或许是昨晚一宿未眠,他双眼紧紧闭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爸。”我轻轻喊了一声。
老爷子没有醒,我也不忍心再去叫醒他,便将结婚证放在茶几上,等着他醒后自己来看。
等我正想回房间里补个觉时,老郑一个电话“掐着点儿"打了进来。
“季洁,你现在没事吧?”
“你一打电话来,准没好事儿。”我歪着头问,说吧,是不是我今天的假期又要泡汤了?”
“害,瞧你这话说的,我那是那种言而无信的领导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哼”了他一声。
“我是想告诉你啊,当初你们去云南抓钟四毛时,有个叫阿支的云南同事不是中弹成植物人了吗,哎,想想还是觉得可惜,小伙子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那个,今天他老婆阿娜带着女儿大老远从云南过来了,点名想要见你和王勇,王勇一听说,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你看看你这边…”
“那我必然也得从床上爬起来!”我微微一笑,“老郑,你让王勇先带她们娘俩儿去红姐那儿等着,我马上到,今天我来请客。”
“不急,你还是先来局里一趟吧,阿娜说想见王显民一面,你们俩熟悉,又都是女同志,这事还是你接手的好。”
“我就说吧,你打电话给我准没好事儿。”
我"满脸嫌弃”地按掉手机,但是又满怀期待地赶往局里。
六组外勤全体放假,办公室里只有老郑、王勇和内勤人员,阿娜带着女儿阿月坐在椅子上,老郑正逗着孩子叫他“伯伯”,还在那儿传授着自己独到的“育儿经”。
“再过几个月,这孩子就能满地跑了,到时候你可得留心,我闺女当年学走路时,差点没把她妈和我累死。”
几个人聊得聚精会神,还是孩子最先发现了我的到来,指着门口“咿呀咿呀”地叫。
“来,阿月,好久没见了,快让阿姨抱抱!”我从阿娜怀里接过孩子,这孩子也不怕生,直接将小脸热乎乎地贴了上来,小丫头的确要比之前重多了,这让我开心不已。
阿娜赶紧站起来同我打招呼,我俩就像许久未见的闺蜜一样唠着家常。阿娜特地给自己、给孩子都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裳,衣服前面绣着金黄色的太阳花,我夸她衣服别致,阿娜微笑着说,图案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绣的,这是她为了来北京,连夜赶出来的。
我们惊讶于她的锦心妙手,阿娜谦虚地连连摆手,之后便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她想早点见到王显民,想和他说几句话。
我们担心她见到人后会激动,便劝她再等等,可是阿娜执意要早点见,并说自己已经买好了明天回去的车票。
我知道阿支那边也离不开她的照顾,不能耽误她太久,便同老郑商量后,决定安排她和王显民见一次面。
王显民被狱警带来时,竟和几日前全然判若两人。他胡子拉碴,黑眼圈耷拉下来,脖子缩在衣领内,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颓废。
然而当见到我的那一刻,他却突然间提起了精神,用警惕且防备的眼神盯着我看。
“这就是王显民,当初就是他指使钟四毛去云南走私的枪支。”我忐忑不安地将王显民指给阿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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