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清眸光扫视了下环境,死胡同长约三十米,宽三米,左右都是二三层楼高的老旧石头房子。
此时,各个出口浮动着一张张充满戾气的脸,凄冷的月色下看起来青瘆瘆的,宛若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择人而噬。
死胡同地处偏僻,石头房子要么闲置,要么就是一些孤寡老人被丢在这,等待余生结束。
这里白天都绝少有人经过,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深夜一点多。
这引到这里,可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朱婉清眼眸微眯,也看着站在一棵大榕树下的王联居。
青里透白的脸随着树叶摇摆而明暗不定,再搭配浮在脸上的冷笑,一般人见了胆子都要吓破。
朱婉清作为市局有名的霸王花,自然不会被吓倒,尽力让自己保持放松的姿态,说:“王老板你想怎么解决?”
“都说巾帼不让须眉,看到朱警官,王某信了,多凶多狠的人王某都见过,却没几个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镇定。像朱警官这种人,王某是不愿得罪的,但王某遭受那么重大的损失,总得讨要个说法,不然如何向手下的兄弟交待?”
朱婉清说:“王老板想要什么交待?”
王联居嘿嘿一笑,说:“王某事后了解了下,知道朱警官只是无意间介入了舞池的冲突,王某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在哪里得罪了令弟,想请他到来这里一叙。”
说到最后,王联居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是一个人过来。”
“一个人过来?”朱婉清像是听到了笑话。
“不错,只能一个人,不能带保镖。朱警官最好还是配合一下,不然我手底下这群兄弟怨气可是很重的。”
朱婉清恍然,说:“原来是王老板是为我弟弟而来的。”
王联居三角竖眼折射出危险的光芒,说:“砸了我的场子,总要有个说法吧。朱警官是准备先让我手下的人把你打残再打电话,还是主动配合呢?”
朱婉清将视线移到王联居身后低眉顺目的朱凯伦身上,说:“朱凯伦,朱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不薄?”朱凯伦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一张脸因怨恨而扭曲,咬牙切齿道地说,“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许美慧只是把我当作报复朱刚烈的工具人。还有,你们这些虚伪的姐姐,对我好不过是为了讨好那个老女人罢了!”
“闭嘴!”朱婉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凯伦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简直倒反天罡!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朱凯伦却像受到了刺激一般,言语更恶毒:“为了讨好那个老女人,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拿着我的优秀在人前赚足了面子,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借他回来?”
“够了!”朱婉清娇躯巨震,凤眼都喷出火焰。
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忘恩负义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不说母亲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母爱,单单朱家每年花费在他身上的少说也有百万,而听这个人说话的意思,朱家反倒还亏欠了他。
因为朱家用他的“优秀”赚到了面子,所以不能把流失在外的亲生儿接回来?
这思维逻辑还真是踏马的够优秀!
“我也是朱刚烈的种,在朱家生活得好好的,都是他逼我的。”
朱凯伦似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他在朱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费尽心机讨得许美慧欢心,结果就因为一场球赛朱沫打得比他好,就丢下他离场。
特别是外面这些日子,受尽排挤和嘲讽,与在朱家的养尊处优形成强烈的反差,更让他的恨意爆满。
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王联居挥手打断他的发泄,但脸上也不由露出怪异的笑意,眼睛再看朱婉清,已带着一些怜悯。
他虽说也认了朱凯伦当义子,只不过他认的义子比别人养过的狗还多。
狗的品德怎么样不重要,能帮着咬人就行。
只见他阴恻恻一笑,说:“朱警官,你看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知道沫少很在乎你,只要你打个电话,他肯定会过来。怎么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朱婉清呸了一口,说:“想找我弟弟谈,为什么自己不去当面约他呢?”
王联居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说:“看来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王某听闻前警局霸王花很能打,那就让王某看看到底有多能打。给我上几个!”
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身影抢先一步冲出,一刀刺向她左胸口。
谁都知道,瘦小的人要在道上混出名堂,就要比一般人更狠更凶。
这个人还没出手前,就已经悄悄向朱婉清靠近,所以王联居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他就迅疾如狸猫,直奔要害而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
一般人这一下就很难躲得过去,更何况这人前脚一俯冲,后脚就一前一后跟着冲上来两人。
朱婉清也真不愧霸王花的称号,身躯轻巧一闪,反手一拳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身形再一转躲开来自后面那人的棍棒,脚尖一沾地就小腿曲弯,一蹬,弹簧般射出,一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