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市位于南方,三月正是潮湿闷热的季节。
许美慧斜倚在真皮沙发上,腰椎尖骨又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不会要人命,却比要了你的命还难受。
这种月子没坐好落下的病根,无药可医,只能缓解。
许美慧脸色有点难看,往常这个时候朱凯伦已经熬好了中药,非常孝顺地递到她面前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还特意交待的,以前都不用她吩咐就懂得送来。
忍了半小时,皱着眉头发话:“老五,你看下阿伦熬好了没?”
老五一头雾水:“妈,熬什么?阿伦去哪了?”
老四也好奇地看过来。
“你们天天和阿伦在一起,连阿伦去哪儿都不知道?”
腰椎尖骨的疼痛,令许美慧有了火气,更加坚定了“谁说养子不如亲生儿”这种说话。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棉袄,可她现在一看这对孪生姐妹就生气。
做不到阿伦的孝顺,好歹也该看看阿伦是如何孝顺的。
没来由想起好久没回家的老三。
老三虽然老顶撞她,老惹她生气,但至少在她难受的时候,都是她在忙前顾后。
唉——
她不由叹了口气。
老三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
周末也不回家。
老五和老四见许美慧发火了,吐吐舌头哪敢再逗留。
虽不知道弟弟去哪,瞎找就是。
溜了再说。
好在这时,朱凯伦端着托盘从楼梯上来,托盘上是一个药壶。
一进客厅,一股似草药似碳焦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朱凯伦满头大汗,心里却暗舒一口气。
总算是熬出来了,虽说味道有点不一样,但效果应该差不多。
以他的理解,只要药材对了,就跟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药效还能跑了不成?
像他这么聪明才智的人,肯定会留一手,偷偷记着朱沫都下了什么药材。
许美慧神情松了松,似乎连腰也不疼了,对这个养子更加疼惜了。
谁说养子不如亲生儿?
再看看老四老五,似乎也没那么顺眼了。
十月怀胎真的有必要活受罪吗?
嗯?这味道?
许美慧高耸的鼻梁皱了皱,这味道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那草药闻一下都会觉得很舒适,似乎能给人一种莫名的暗示,就好像喝了它就能缓解身体的酸痛。
今天这味道,怎么闻着有点想吐?
许美慧目露疑惑:“阿伦,你换药了?”
朱凯伦有点不自在:“啊?可能熬太久吧?”
许美慧没说什么,心想只要能缓解这该死的酸痛,难闻就难闻吧。
忍着不适,喝了两口,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来。
朱凯伦一直观察许美慧喝药的反应,见状面色一变,急忙去扶许美慧:“妈,你怎么了?”
许美慧捂着胸口,说:“这药效不对,你是不是少放了什么?”
要知道之前熬的草药,药性非常温和,刚入口虽带一点苦涩,却非常润喉,进入肠胃后明显像有种暖流遍布全身,非常舒适。
而今天这草药,味道怪异难以下咽不说,一入咽喉就好像一股猛火窜了起来,让她有种感觉,多喝几口很可能会要了她的老命。
朱凯伦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该死的朱沫,一定留了一手!
一定是的,故意在我面前少放一些配料,等我走了再放。
连忙道:“妈,可能是我最近学习压力大,昨晚又担心沫哥在外面吃苦没睡好,我再去给您重新熬一份。”
许美慧见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一软,疼惜地抚摸了下他的后脑,柔声道:“算了,妈妈忍一下就没事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回房休息吧。也忙了一早上。”
说完,站了起来,神情落寞,扶着腰回卧室。
逆子离家出走,老公见到她就像碰到母老虎似的躲着她,几个女儿顾着自己的事,平常连个关心的电话都不打,现在连最疼爱的养子熬个药也出错了。
诸多的不顺全凑到一起了。
唉——
女人好难!
朱婉清开着一辆高档商务,来接父亲去警局。
车窗开着,朱刚烈手臂架在窗沿上,抽着闷烟:“老三,这个事你怎么看?”
朱婉清看着方向盘,岔开话题:“先把弟弟找回来,再说吧。”
“说说你的看法。”朱刚烈不依不饶。
朱婉清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
“说吧,车上就咱父女俩。”
“爸,你知道的,阿沫刚回来我还在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警局,和阿沫总共也没见上几次面。”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就咱父女俩。”
“我就觉得妈妈不怎么喜欢阿沫。”朱婉清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朱刚烈叹道:“会不会是因为老四老五对阿沫很抵触的原因?”
“爸,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你不管事,妈妈是一家之主,妈妈态度决定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