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波的办事效率还是依然可圈可点,江铠给他安排任务的第二天,也就是命案发生的第三天,他就给江铠打来了电话,虽然,他带来的消息基本没啥含金量。
“铠哥,青城大学那边已经给查过了,许景琛和吴优确实曾经在青城大学读书,两个人属于同一个院系,也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在两个人就读的四年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俩既没有获得过什么奖励,倒也没有背过什么处分。总之一句话,表面上来看就是平平无奇的两个小透明,跟绝大部分的大学生一样。”
江铠听得心里一沉,但他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青城大学的校徽出现在命案现场实在是太突兀了,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少波,你再跟青城大学联系,不光要查许景琛和吴优,连同他们就读期间整个学校里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件,全部都要查一遍。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亲自过去一趟。”
“好的,铠哥,我明白了。那个……”
高少波尾音拖得老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铠的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
他总觉得今天高少波有点儿怪怪的,平时说话办事干脆利索,怎么今天磨磨唧唧,说话吞吞吐吐的。
“少波,有啥话就说!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还跟我玩上欲说还休这一出了!”
还好是隔着电话,江铠没有看到高少波此刻的窘状,不然估计眼珠子都得瞪脱眶了。他脸涨得通红,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泄气地垂下了头:
“铠哥,我没啥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台风天注意安全,非必要尽量不要外出,然后……,然后……”
高少波的几个“然后”,让江铠非常“难受”,他终于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江铠无奈地摆摆手,就好像那头高少波能看见似的,“你啥时候想好了你的‘然后’之后到底想说啥,你再给我打。”然后果断地按下了结束键。
高少波握着手机的右手无力地垂在桌面上,正是午饭时间,咖啡店里来了不少附近写字楼里的白领,大家忙着和同事朋友说说笑笑,交换着各种新闻和八卦消息,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脸上无助到近乎于绝望的表情。
高少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和江铠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很可能就此划上句号。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江铠要是一冲动,很可能会拎着刀,追出他十条街。
“完了,完了,”他茫然地看着前方摇头,嘴唇嗫嚅着,“这下可能真的是芭比q了。”
要是真的能穿越时光,他只想回到上个星期五,掐死那个“多管闲事”的自己!
忽然,脸上一阵湿乎乎的冰凉,激得他一个寒颤,转脸一眼,黄语柔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将一杯冰美式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坐下,开始慢慢享用自己的比利时黑巧星冰乐。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黄语柔眨巴着眼睛,嘴巴里叼着吸管,“美式和中药汤子有什么差别吗?”
高少波一口一口机械地往下咽,丝毫也没有觉得苦。
以前听说过有个成语叫“味同嚼蜡”,总觉得这是文人酸气,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心里真有事儿的时候,吃东西真的跟嚼蜡似的,忒没味道了。
半晌,高少波才意识到黄语柔在跟他说话,讷讷地回了一句:“什么?”
黄语柔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他手里的冰美式:“又苦又涩的,跟中药汤子没两样,有什么好喝的。”说完,吸了一大口甜甜的星冰乐,一脸猫一样享受的表情。
眼角瞥到高少波一脸心事重重的凝重表情,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哈喽,高先森!”将他的视线成功吸引过来之后,她两手托腮,眨巴着眼睛看他,“是因为我哥说要和你割袍断义,所以你很桑心吗?”
高少波扶额:“我还没跟他说。”
“所以,我哥现在还不知道你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他雪玉可爱、聪明善良、活泼机灵、落落大方的妹妹——我?”
高少波头大如斗,这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儿!他天灵盖都快急冒烟了,这丫头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他禁不住地想要仰天长叹:这到底是谁的风流债啊~~~!
上周五,江铠和顾屿凌因为要赶着去德门岛参加雷艺和吴优的婚礼,所以请假提早离开。
高少波在办公室里埋头整理资料,晓蓉拎着宝珠奶酪的外卖袋子,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飞”进来,径直走到他旁边,凑近了,神秘兮兮地说:
“波哥,我知道铠哥为什么要去德门岛了。”
“什么意思?”高少波皱眉。
晓蓉压低了声音:“我刚刚下去拿外卖,看到一个美女在警局门口跟门卫交涉,说是要找铠哥。门卫让她打电话,她说电话接不通。咱们都知道,铠哥的电话是出了名的24小时开机,怎么可能接不通呢!这肯定是铠哥故意把她给拉黑了啊!
之前我就纳闷,铠哥向来对什么明星、应酬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就连咱们局里的新年联谊会,他都恨不得找借口溜掉,怎么可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