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觉得盛玄胤真的是个酒鬼转世。 自她从后花园回来重新落座后,心中郁闷难解,转头看见与人交谈甚欢的盛玄胤,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法子。 “玄胤,”萧泠接过侍从手中的酒壶给盛玄胤满上:“我敬你一杯。” 萧泠难得主动。盛玄胤自然是求之不得:“何来敬酒一说,你若是想醉,本宫陪你便是。” 萧泠不语,说是敬酒,盛玄胤一口闷完一杯,她却只是抬手遮住脸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酒很烈,辣得萧泠感觉嗓子疼。但毕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总归不怕灌不醉盛玄胤。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低估了盛玄胤的酒量。 迷迷糊糊喝了五杯酒的萧泠已经醉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像是被剥干净扔进锅里煮熟的虾子,连眼神都混沌了起来。 她话都已经说不清,却还在执着于要灌醉盛玄胤这件事。灌醉了才好下手,无论是在回东宫的马车上还是盛玄胤的书房里,以他清醒时的警惕程度,凭借萧泠的力量肯定是无法伤他半分的。 出嫁前霍骁赠予她的匕首般月,就是这样落入盛玄胤手中的。 意识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愈发不清晰。她似乎腾空了起来,落入了一个略微有些不那么温暖柔软的怀抱。身体的悬空使他下意识地抬手环住身前之人的脖子,触碰之处的一片冰凉惹得她不由自主地靠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 腹部似乎有一团什么无名烈火,一路向上烧到了她的喉口,烧得她面红耳赤。萧泠无意识地晃了晃脑袋,侧过头将半边脸贴到他的脖颈间,微微张开的嘴唇发出医生心满意足的喟叹。 “你好凉。” 有时候捂不热的冰山也是好的,比如这时,千年如一浑身冰凉的盛玄胤就成了萧泠降温的工具。 她的墨发刮过盛玄胤的脖颈,后者颈间一阵直达心口的挠痒,下意识地偏过了头,却被萧泠抬手抱住脸,硬生生掰了回来。 “你别乱摸……” 最后一个字湮灭在寂静的夜色中。萧泠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态度强硬:“不许说话!” 盛玄胤:“……”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几近呓语地低声喃喃:“你……别动,让我凉一凉……” 她说着,松开了捂住盛玄胤嘴唇的手,双手缓缓伸进了盛玄胤的衣领。 盛玄胤浑身微不可察地一颤,月色渐浓,盛玄胤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随即心下一惊,加快了脚步走向皇宫门口的马车。 等候多时的飞影看见自己的主子抱着萧泠出来,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恭敬垂首道:“殿下。” “嗯。”盛玄胤应了一声,抱着不省人事的萧泠弯身进了马车。 漠北夜市经济繁荣,车外街道喧嚣,高悬的红色灯笼林立,群火璀璨照彻夜空。盛玄胤转过头看向沉睡的萧泠,车外的灯光流泻进雕窗,落在她的面容之上,安静而又祥和。 他眼中荡漾着万千灯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想要将她此时的模样刻进眼中。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几乎是屏着呼吸,悄悄地将手靠近萧泠的面容,抚上她的脸颊。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盛玄胤轻叹一声收回手,缓缓转过头将目光移向车窗外。 夜市喧嚣热闹,他的内心却还是一阵空荡荡的。 — 萧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宿醉的疼痛感攀上头颅,萧泠抬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豆蔻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切,洗漱、更衣、梳妆……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萧泠始终神情恹恹,仿佛有着什么心事,眉头紧锁着怎么也打不开。 豆蔻看出了她的异常,小心翼翼地询问:“公主,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无碍。”萧泠淡淡道。 收拾好了一切,萧泠动作有些僵硬地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抬手推开。 门外是一方小院落,院中的泥土似乎是被新翻起来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和青草气息。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个小亭子,亭子边是一株古老的桃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一个木质的秋千,树下是石桌和石凳。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 她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见她如此反常,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的豆蔻再也忍不住上前关切道:“公主,你可是因为……因为初经人事感到有什么不适?虽说太子殿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