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神情惊恐,完全不敢抬头。
鲛池边缘,沉默已久的男人目光冰寒,偶尔闪过一股迷茫。
身后石门缓缓打开,引起了鲛人几分动乱,但很快,他们就顺从地匍匐在水底,任由刺骨的寒潮淹没自己。
“少宗主,消息传来了。”
脸色苍白的千鹤焰闭了闭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如何?”
“您给的那滴血紧急送到了卦师那里……对方说经过多日占卜,确定血液的主人还活着。”
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侍从姿态放得更低几分:
“……这是与卦师签订的契约,对方愿对结果负责。”
说完,双手递上一份玉简。
千鹤焰没有接过,只是有些恍惚地望着水面。
——还活着。
原来还活着啊……
他抚摸胸口的伤痕,有些出神。
从体内精血硬生生提炼出鲛人血,惹得父亲大怒,但他不后悔。
他只是想求个明白。
……为什么不是颜九歌?
为什么他的幻觉里,出现的是那只低贱的鲛奴?
千鹤焰视线凝在鲛池角落,愣愣出神。
——他第一次见凌溪,就在这里。
高高在上的魔宗少宗主,胆怯惊恐的稚嫩幼鲛。
那时候对方还未被血脉侵蚀。
圆圆的杏眼里闪烁着害怕,藏在那只鲛女身后,幽蓝色的发像深海般,银尾则如海中月。
一个漂亮的孩子。
是他选中了她。
这份关系,从一开始,便是不可分割的。
——我会找到她,将这个任性的鲛人带回这里。
这是她的宿命。
千鹤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