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还休表情平静,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鹤兮……和你说什么了?”
“叙叙旧罢了。”
叙旧?他们两人本就不认识,何来叙旧一说。
“你们认识?”
解还休若是不解释清楚,他肯定会一直追问下去,索性将鹤兮的身世一同和他讲了,至于那封信……自动省略。
“原来是鹤叔的孙子!”
“可惜了……”
温伯懿听到鹤叔的晚年一阵感叹悲伤,悔恨当初自己没有对鹤叔再好点。
“斯人已逝,惋惜无用。”
解还休透过门帘缝敏锐的察觉到外面那个蒙面女子一直注视着他们这里。
“那位是你的故人?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哪位?”
温伯懿想要搪塞过去。
“朕何时准许女子入军营了?人是从哪里来的就给朕送哪儿去。”
她语气强硬,那女子的眼神都快要吞了温伯懿似的。
“你若知道她是谁就不会让她回去了。”
解还休抬眸杀向他,他当自己瞎了还是蠢笨如猪。
“卿家若是知道女儿没死应当高兴才是,为何回不去?”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了,卿家可找过这个女儿?”
“你怎知没找过?她可是卿家独女,卿家的掌上明珠。”
“卿家与柠宽联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今你贵为天子,他们还敢再找吗?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会让她回去,只会杀了她。”
两人的语气愈发激烈,解还休心中越想越气索性独自一人离去,完全不听他多余的辩解。
“怎么了?吵架啦?”
解玉柔在外面听到了解动静见解还休走了才敢进来。
“姐夫,你就不能服个软,况且,这事本就是你不对。”
“我哪里不对了?你又知道是什么事了?”
解玉柔身为女子怎会不知,况且他还是皇帝的男人,更是不能与其他女子有瓜葛。
“姐夫,你心里就是不平衡。”
解玉柔也不安慰他了,直奔主题。
“你心里就是觉得她能有这么多男人,你就偏偏只能围着她转,心里不平衡。”
此话一出,温伯懿心里反倒是怔了一下,仿佛说到他心里去了,却又很是别扭,他救卿久是看在她孤身一人就当作是行善救人一命,没有想到卿久有那样的心思。
回宫后解还休一人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心里堵得慌,索性穿上夹袄想去其他院子逛逛,解麟却在此时急冲冲的赶来。
“何事如此着急?”
解麟看见她心里的石头立刻落地了,他还以为今夜解还休不会在宫中过夜。
“崔大人的信。”
听到这几个字方才所有的烦躁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她真是轻重不分,为何还要抱着那样的心思去争风吃醋,这本就不应该是她干的事情。
“这本书夹着信一同带回来的。”
解还休赶紧打开来看,书中的内容让她微微皱眉,这么烂的诗也能编造成册了?奈何她先看的书未看信,若是先看了信也不会如此。
“原来如此。”
解还休横着看瞬间明白了。
书中记载:崔氏第八代,昌盛至极,崔氏大娘子生有双胞,皆为两女。随之血崩而死。长女崔兰心天资聪慧温婉淑德,次女崔香香喜舞刀弄枪胆识过人。两人同年参加选秀……
中间怎么残缺了一页?
直接跳到了:后崔兰心嫁与六皇子,崔香香被封为婉仪公主和亲沙若国。
只此,便没有了。
解还休拆开信,这才得知找到此书时就已经残缺了一页。
“召崔晚眠回京。”
“陛下,那……崔月令如何安置?”
解麟已经感觉到此时不简单,想必是崔晚眠在信中有所隐瞒这才被急召回京。
“你如此聪明还需要朕回答吗?”
显然,他猜对了。
崔月令酒还未醒就被连夜抬进了宫。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行了,起来吧。”
“谢陛下。”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被人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不知陛下唤臣来有何事?”
解还休注视着他,看的他背后汗毛竖立,心里发毛。难道自己在府中饮酒太过放肆被约谈了?
除此之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
“崔月令,你是清河崔氏一族的嫡长子,死后是要入崔氏族谱的,而身为旁支的崔晚眠可没这样的福分。”
“而今,崔氏一族恐有反叛之心,你当如何?”
“陛下!”
崔月令瞬间酒醒,这是几十年最为清醒的一次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崔氏一族绝不可能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望陛下明察!”
“陛下,臣即便是死一万次,也绝不能有丝毫异心!”
崔月令吓得双腿发软,仅凭两条胳膊撑在地上,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
“是么?”
解还休压低了声线,末尾往上扬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