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过来的。”韩琦想了想,很是直白的表示,“人就是来用自己的命陷害咱的,你也不用因为他农民的打扮觉得自责,那就不是个农民。”
范仲淹低垂着的头抬起来,“我知道的,你不用安慰我,他……什么?他不是个农民?”
原本还以为的是被第三人陷害的戏码,即使是范仲淹也没想到,死的就是凶手本人!
“不是?他就为了陷害我,当着我的面吃香瓜,然后死于中毒,就这么死在我面前?他图什么?”
“就为了陷害你啊!”韩琦无语,“你现在也好歹是个大官了,我们下乡是来推广香瓜的,虽然不是官家给我们安排的工作,但是我们做了,这就和我们有关系,他在你面前死在香瓜上,用意还不明显吗?诬陷我们的瓜有毒呗。”
“这究竟是谁会相信啊?”范仲淹震惊,“瓜都没有经过我的手,这么多人可以给我作证,这事情,谁信谁傻子吧?”
“就是就是,我们都不信。”
“我们和人解释了,那人就是自己有病,正好吃了瓜。”
“我们都是吃瓜的人,就那一个有事,一定是他的问题。”
“他命不好!”
随着范仲淹的话音落下,在房子外面响起来了别人的声音。
这么些天,范仲淹也是和这些农民们熟悉了起来,不说是同住,但是同吃也是有的,在他们很多人的教学下,范仲淹学会了更加省力的种地方式,范仲淹也教了他们,遇事儿怎么最高效地去开封府寻求帮助,以及如果没有得到帮助,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正因如此,范仲淹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些人正是那些农民们。
“这,你……”范仲淹看着韩琦,他刚刚和韩琦掏心窝子地剖析自己的内心,结果外面有这么老多人?
韩琦似乎知道范仲淹在想什么,爽朗一笑,“唉呀,他们其实不是我喊来的啦,是主动来,要看看范大相公是什么情况,如果还在为那件事伤心的话,就开导一下。没想到,我们范大相公自己走出来了~”
范仲淹也是对韩琦根本没办法,好脾气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吧,正好这次带你们一起去实地尝试一下,如果被人诬告了,是怎么个流程。”
范仲淹推门才出去,就被一个笑得一脸尴尬的公务人员拦下了,“范相公,我们已经查出来了,那人死于砒霜中毒,和香瓜没有关系,所以……”
“这个不要学,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在我们头上的,我们得到了开封府,等堂上的大人判案,然后有仵作验尸,经过这么一系列流程之后,才能澄清我们的身份。”
范仲淹认认真真的话,让面前的开封府的小吏很是尴尬。
“其实我们平时的动作也很快啦,杜衍大人来了之后,整顿过了……”小吏很尴尬,有点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有农民突然开口问,“之前我有个远房亲戚,说是因为买卖人口,他们家买了一个女娃子,女娃子又不是男娃,怎么算是买卖人口呢?最后被官府抓起来了,是不是也是官府……”
“你这个亲戚活该被抓。”范仲淹的表情严肃,“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妈生妈养的,卖的人丧良心,你这亲戚买难道就不丧良心了吗?”
“就是,要是没有这些买的人,那些个拍花子,没了钱谁会干这行!都损阴德!”
“一听就不是官府的问题啊,这么多年让人不要买卖妇女儿童,你们家是根本不听啊!”
范仲淹一开口,很多人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跟着他批评起来了那给自己远房亲戚说话的人。
人面红耳赤地,十分尴尬地开口解释,“我家婆娘已经让我们和那家断了联系了。”
“断得好!这种家庭你家要是继续联系,你们家小孩在他们的眼里,那就不是孩子,那是行走的钱!”
别的大道理这人实际上也没听进去,但是这句话他明白了,眼睛都瞪大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还是我媳妇聪明,我家娃娃无论男娃娃女娃娃,都是我们家的宝贝咧,可不能被这黑心肝的拍花子拐了去!”
有这一段插曲,大家也是迅速建立起来了对拍花子的共同厌恶之情,甚至更甚,以往还对买家有所怜惜,同情没有亲生孩子,但是经过范仲淹以及那句神来之笔,大家一致觉得,能参与买卖的,也是潜在的拍花子!
在搭载驴车、步行,一路到开封府的过程中,也是不断有人在分析。
邻居家的、亲戚家的、路上有人看到的,对自己家孩子不好的各种事情,农民的思维很是质朴,一般人谁会对自己亲生孩子下毒手,这种肯定是偷来的、捡来的、买来的,总之不会是自己生下来的。
“遇见不平事事后说已经没用了,下次直接报官吧。”
“有些就是家务事,也不好管吧。”
“或者是我们主动给小孩帮助呢?”
一路上范仲淹迷迷糊糊地有了一个新的观念,关于家庭和养育小孩的观念,还没等他捋清楚自己的思维,就到了开封府。
别开生面的教人如何报官的鲜活课堂就这么开始了,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出乎了我们范仲淹老师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