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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骸音化玉骨(1 / 2)

魔君殿下

衔骨狱中

“父尊,或者说,我该唤你一声烛阴氏。”

湮魔阵中,千万道血符禁锢下,那人身上大脉受制。

他闻声抬起猩红的眼,死死盯着眼前人。

万年了,从没想过会栽在这里。

——

任晚第二日仍是去了鸢生家中。

这一日,鸢生替她试了试这纸鸢。

昨夜虽落了场雨,于寨中的孩子们,却并没有任何影响。

今日有风,那纸鸢先是被鸢生带着跑,很快,线拉长,它就轻跹于空了。

还好,不必重做骨架。

拿回了纸鸢,鸢生阿婆就开始教任晚在素白纸鸢上绘形。

这一步,在任晚勾勒了几笔之后,便还是交由了鸢生阿婆。

她对着自己的一双手端详了许久,始终看不出这十个手指的破绽出在了哪里。

勾线后是选色涂满。

这个是任晚做的。

这次,倒是没花一整日的光景,她就将纸鸢做好了。

【真不错。】

心里夸一夸自己,又不花钱。

她将纸鸢举起来看了又看,将所有瑕疵都略过,就越发喜欢手中这纸鸢。

“我的这个也很好。”

鸢生拿来了他的纸鸢,和任晚的放在一处。

任晚看去,正是那日被亓鸩拿去的那个。

她伸手指了指纸鸢一角,“这个草花结什么意思?”

“这个……是阿娘。”

他低下了头,手上无意识地扣着纸鸢上缠着的线。

任晚来了这儿两日,的确从未见过鸢生的其他亲人,到如今看来,这鸢生是很早就同他阿婆相依为命了。

任晚拍拍他的肩,转了话径:“那我也画一个。”

她去寻了支绿色的绘笔,学着鸢生在纸鸢尾翼上画了个极小的图案。

“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是琉璃盏花。”

兴许该叫它溯梦草的,但实际这两者之间已经没了任何区别。

只是,任晚画好后,无论从何处看,都只能将这花看成一般的野花。

这实在是显得有些拙笔,还好,画在尾翼上,算不得显眼。

又是一日时光匆匆过。

任晚将一路带着的琉璃盏,取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她拿指尖戳了戳琉璃盏的白色花瓣,又轻轻挠了挠内里的鹅黄之蕊。

没有丝毫反应。

分明前些时日一直往她的梦境里塞人,自从浮岚殿雪峰顶后,这琉璃盏再没生出过幺蛾子。

那凉糕似的雪团也再没出现了。

“阿晚,你这花倒是一路来都养得很好。”江涟漪来到窗前,瞧见了这花。

是的,因为它是披着琉璃盏花外壳的溯梦草。

“运气吧,我也没想到能开到现在。”任晚弄了点水浇在了花盆旁侧。

指尖沾了沾水,碰了碰花瓣,它就立即化作了透明,清晰地露出花瓣中的白色脉络来。

今日里又落了场绵绵雨,积少成多,这会儿窗外的屋檐也缓慢地滴答起来。

这一路,竟然都走到了这里,几日后,他们便要到虔文阁了。

似乎,一切都该有结局。

“早些歇息吧。”江涟漪先一步上了榻,闭了目来。

夜已深

天际无星亦无月。

丝丝凉风吹动窗旁的花,它又变作了乳白色。

一阵铃音传来,任晚迷迷糊糊侧了个身。

铃声停了一会儿。

却在下一刻变得更急促,仿佛是在催命。

任晚伸了手将耳朵堵住。

铃音又停了。

不过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跳到了她手边,又碰了碰她的脸。

终于,她认命的睁开了眼,将脸上的东西提溜了起来。

在朦胧昏暗中,她眯着眼仔细一瞧,才辨出这是她见过的,从溯梦草里出来的那雪团。

如今它长出了一双黑色的圆眼。

就这双眼,还占了它一半身子。

可它即使没再长别的,任晚也从它身上看出来紧张和害怕神情。

因为怕他,所以来扰她,这溯梦草果然是贪生怕死的胆小草。

任晚侧头看了看江涟漪,还好,没吵醒她。

她又轻轻地从床上起了身,拢起衣衫,将那团子顺手往花盆里一塞,接着就从窗子下了楼。

看这人背影,果然是亓鸩在等她。

不明不白地就走了,不明不白地又回来了。

他如今看上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想想真是不该把无舌铃送给了他。

“阿晚。”

亓鸩侧回身,耳后的一束细辫滑落来,上面坠着的金舌发出细微的清凌声响。

这样昏暗的晚上,他却是这副打扮。

然而任晚却没看清他此刻略显苍白的面色和嘴唇。

毕竟,他一直都像白瓷一样,带着将碎的美。

“我有东西想给阿晚呢。”

他走近,勾起唇角,离任晚更近了几步。

“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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