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了。
姜舒月听见太子这样说,虽不知真假,心还是往下沉了沉。
看过宫斗剧的都知道红花汤是个什么东西,一整碗喝下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见冯巧儿朝她看过来,姜舒月点点头,默认了太子的说法。
冯巧儿睁大眼睛,再看面前的太子,不由抱紧了怀中的女儿。
“我知道了。”冯巧儿哄着孩子,“到了吃奶的时辰,太子爷先回吧。”
太子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挪开,转向冯巧儿:“好,我回去等你。”
直到太子离开,冯巧儿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奶娘。
“王妃,太子当真……”
没等她说完,姜舒月再次点头,冯巧儿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红了眼圈。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冯巧儿小心翼翼地问。
姜舒月也不知道:“可能是七情内伤,需要长时间调养。”
能不能恢复,很难说。
事情比冯巧儿想象中的严重多了,她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皇上允许冯巧儿带着孩子回宫,就是这个意思吧。姜舒月当然不会阻拦,只是叮嘱:“别由着太子胡来。”
再弄出一个孩子更不好收场了。
冯巧儿点头应下,午饭都没吃匆匆去了毓庆宫。
有了冯巧儿的陪伴,太子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清醒的时候多,糊涂的时候少。
与之相反的,是太子妃。
太子妃那日与太子大吵一架,严词拒绝了太子将冯巧儿和那个孩子接回宫的提议,还放出狠话:“除非我死,或者生不出孩子,否则谁都别想把那个贱女人和野种接进宫!”
她才嫁进毓庆宫,面对后院里这些莺莺燕燕已经够头疼的了,并不想给人当妈。
更不想给个野种当妈。
女孩也不行。
而且她打听过了,那个给太子生孩子的贱女人很得宠,人都没进毓庆宫,就已经把寝殿西边的厢房给占了。
推开西厢房的门,太子妃被里面的装潢深深震撼,简直比太子的寝宫还新还奢华。
里面充满少女心和童趣的布置,更让她嫉妒到发狂。
太子这哪里是养了一个姘头,分明是在养闺女。
一个男人得多喜欢一个女人,才会将她当成女儿来养。
反观她自己和太子,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却形同陌路。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答应将人接回宫,眼睁睁看着对方占去所有宠爱。
但她始终是大清的太子妃,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儿媳,她不信太子敢对她怎样,所以才敢放出狠话。
哪知道一语成谶。
半夜她迷迷糊糊被叫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被人捏着鼻子灌下一碗汤。
直到带着凉意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她才倏然惊醒,看清了太子的脸。
他端着一只青花瓷海碗,唇角带笑:“不是想死,想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吗,我成全你。”
太子妃大惊,第一反应是抠吐,然而只吐出一点。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慌忙喊人请太医,奈何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想要跑出去,却发现房门被锁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开始一阵一阵坠痛,疼得她直冒冷汗。
伴随着坠痛的还有出血,她感觉身上的血快要流干的时候,房门终于被人砸开,她的陪嫁宫女跑了进来。
然后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她发现自己还活着,便问陪嫁宫女太子给她喝了什么。
陪嫁宫女不敢说,被她喝问之下才哆哆嗦嗦回答是红花汤。
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尽管有太医诊治,下.身出血仍旧没有止住,隐隐有了血山崩的征兆。
雪上加霜的是,那个给太子生下孩子的贱女人居然被接回了宫,日日陪伴太子。
太子也在她的陪伴下一天一天地好起来。
眼看别人一家三口团聚,而她却缠绵病榻,随时可能血崩死去。
太子妃不甘心,趁乱叫人换了太子赏给那贱女人的鸽子血手串,并在假手串里放了大量麝香。
做完这一切,她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这一日冯巧儿梳妆完,去毓庆宫之前想抱抱孩子,谁知小家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便朝奶娘怀里扑,再不肯让她抱。
“这是怎么了?”小家伙一直很黏她,每回她出去都瘪嘴要哭,今日怎么不让她抱了,冯巧儿不解,问奶娘。
奶娘一脸懵,并没发现今日与往日有何不同。
倒是姜舒月吸了吸鼻子:“大约是你今日熏了香,小孩子不耐香气,这才不让你抱。”
冯巧儿讶然:“我并未熏香。”
她从前喜欢熏香,自打怀孕之后,便戒了。
左小丫好奇,围着冯巧儿转了一圈:“王妃好灵的鼻子,奴婢也没闻见香味。”
血脉觉醒之后,姜舒月的五感好像进化过了,比一般人强些。
她走到冯巧儿身边,很快锁定了对方腕上鲜红的手串:“这是香珠吗?哪儿来的?”
冯巧儿腼腆一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