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早去南庑房读书了。
“王妃,太子妃来了。”左小丫一脸严肃地走到后罩房的菜地禀报,“恐怕来者不善。”
十四闻言撇撇嘴:“太子妃被太子哥哥冷落,不去找太子哥哥理论,怎么跑到这里来找麻烦?”
姜舒月也奇怪呢,但她不想吓唬小孩子,半开玩笑说:“你小小年纪消息倒是灵通。”
“我是听永和宫的人说起的,合宫都知道了,四嫂竟不知么?”十四阿哥小大人似的跟姜舒月八卦。
太子从大婚那日就开始闹腾,四爷跟着不得安生,姜舒月的注意力就没从太子身上挪开过。
她真不知道。
十四看自家四嫂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嘴巴巴地把他听说的所有信息全给姜舒月讲了一遍。
姜舒月仔细听完,感觉这里边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啊,太子妃这时候过来,难道是来买菜的?
“你说她来找我做什么呢?”买菜也不用亲自登门,毓庆宫有专人负责,姜舒月不解。
十四联系上下文:“是不是来打听太子哥哥的下落?”
说起这个下落,姜舒月眯了眯眼,莫非太子妃听说了孩子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
当初巧儿怀孕没几个人知道,她出宫的手续也正常,又在自家生产,按理说不至于传扬出去。
就算皇上知道了,对此也讳莫如深,不太可能告知太子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太子妃贸然登门,很难不让人往孩子那边想。
罢了,人都到门口了,不见恐怕说不过去。
她这条乾西所地头蛇,还能怕了毓庆宫那条才上岗的强龙不成。
想着站起身,亲自迎出去。
太子妃怒气冲冲走出毓庆宫的门,让寒风一吹,逐渐冷静下来。
雍郡王妃的大名,她在闺中便有耳闻。
不为别的,只因为对方待嫁之时,便得了封号。
别看只是一个六品的格格,在京城贵女圈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终其一生能够得到的封号,也都与父亲、丈夫和儿子这三个男性角色有关。
摆脱这三个男性角色,能以待嫁之身获封的,反正太子妃不知道还有谁。
原以为京城贵女圈的独一份儿也就这样了,谁知对方又是县主,又是郡主待遇,嫁给雍郡王之后都没消停。
当初农事总督府成立时,皇上金口玉言,若雍郡王妃是个男子,朕便让她领衔。
后来炙手可热的农事总督府暂由雍郡王代管。
一个是领衔,另一个是暂时代管,可见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雍郡王都难掩她的光芒。
“太子与雍郡王交好,你在毓庆宫站稳脚跟之后,务必想办法拉拢雍郡王妃。”这是她出嫁前,祖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祖父、母亲和父亲接连亡故,石家把所有筹码全都压在了她这个太子妃身上,期盼石家能出一位皇后,更希冀带有一半石家血脉的孩子有福气问鼎大宝。
期盼与希冀是诗和远方,眼下能有个来钱的营生,维持庞大家族的运转,才是当务之急。
没错,石家当初也没向国库借钱,自然没有机会参与合作经营,染指高产粮食。
如果祖父和父亲还活着,倒也没什么,顶多算是错过一个发财的机会。但他们都没了,叔伯又不争气,亲眷也没指望,找机会与雍郡王妃搭上话,争取到一个合作的机会,才能让石家不至于在她成为皇后之前没落。
所以才有了祖母的那一句叮嘱。
换句话说,以石家现在的情况,她是未来,而与雍郡王妃的合作才是当下。
若她就这样杀上门去,合作指定告吹,娘家支撑一段时间恐怕就要过上苦日子了。
可雍郡王妃让身边的宫女勾引太子,甚至秘密生下孩子,使得太子与她离心离德,害她沦为合宫笑柄委实可恨。
一边是未来,一边是当下,她该如何抉择,太子妃想了一路都没理出头绪。
走进五所,前院十分敞亮,却没有任何景观,只有一条笔直的石板路可供两人并排行走。
石板路两边全是土地,被长宽高一致的土埂分割成一块一块,地面看上去松软平整,虽然不甚美观,却给人一种阔朗舒适之感。
走到垂花门前,雍郡王妃带人迎出来。太子妃想象中的雍郡王妃,无一不是乡下种田的农妇形象。
恕她孤陋寡闻,她实在无法将一个上三旗贵女与种田和高产粮食联系在一起。
但眼前的雍郡王妃皮肤白到发光,哪里有半点风吹日晒的痕迹,与乡下农妇半点不沾边。
而且对方漂亮得惊人,眉眼如画,腰细如柳,一颦一笑仿佛画中仙子。
唇角两个小小的梨涡,非常甜,恰好中和了她拒人于千里的美貌,让画中仙子落入红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综合评价,一个又美又甜,亲切可人的小姑娘。
太子妃也是个颜控,从她看见姜舒月的第一眼起,心中的天平便开始倾斜了。
未来的事以后再说,先解了家中的燃眉之急更重要。
太子妃打量姜舒月的时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