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心思。
没来由想到明年的大选,觉罗氏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以二姑娘的容貌身形,非常有可能被皇上选中。倘若二姑娘留在宫里,她的舒心几乎没可能被指给皇子。
为了女儿,觉罗氏也不能随了老太太的意,更要想办法阻碍二姑娘报名选秀。
所以当姜舒月说出只将嫁妆暂时交给二房打理,自己不住回乌拉那拉家的时候,觉罗氏顶着老太太的眼风,当场答应下来:“既然你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挪动,就继续住着吧。”
老太太果然觉得不妥:“从前舒月病着,你们两房商量把她挪出来,我就不乐意。现在舒月的病好了,怎么还能将她留在这穷乡僻壤?”
既然准备报名选秀,就得赶紧把人接回去,请了教习嬷嬷在家里学规矩。
听老太太这样说,觉罗氏在心里撇撇嘴。
当初把二姑娘送出来,可没听说老太太不乐意,现在又有把话往回说,有什么意思。
“祖母,我在这里挺好的,回去也是给二叔和二婶添麻烦。”姜舒月不喜欢这个祖母,更不想跟她生活在一起。
谁知老太太固执得很:“哪有什么麻烦的,他们是你的二叔二婶。再说你回去跟我住一个院子,祖母亲自照顾你,碍不着谁的事。”
说着看向觉罗氏。
头上有孝字压着,觉罗氏纵然心里不爽,倒也没说什么。
姜舒月种地是一把好手,可宅斗她不擅长啊,于是求助地看向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印四。
乌拉那拉家有求于印家,想必印家是个了不得的家族。印四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于宅斗一道,应该有些心得。
至少比她强些。
见对方视而不见,一脸看戏的表情,姜舒月悄咪咪伸出五根手指。
四阿哥盯着她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气笑了。
这是赖上他了,还是觉得他真是好人,不会让她报答啊。
五次,好吧,五次就五次。四阿哥敛笑,对知情人觉罗氏道:“二姑娘会种菜,她得留在这里给我二哥种菜,不能回乌拉那拉家住。”
四阿哥的二哥……觉罗氏立刻将腰背挺得笔直,劝自家婆母:“额娘,我瞧着舒月在这里过得很好,人也比养在府中那会儿活泛。再说两房虽然分了家,舒月毕竟是大哥的女儿,将她接回去,少不得又有一番纷争。”
常妈妈忙附和:“不敢欺瞒老太太和二福晋,大福晋刚刚带人来过,想要把姑娘接回去,姑娘不愿意,两边起了争执。”
走进院中觉罗氏就留意了,到处都乱糟糟的,地上有横七竖八的脚印,细看还有几处阴湿,好像是血迹。
老太太听了常妈妈的话,半点不意外:“那就更要将舒月接到我身边养了,由我护着,看谁敢找她的麻烦。”
老太太平日看着随和,其实是个很有主意,且固执的人。当年给大爷议亲的时候,全家人包括老太爷都不愿意与下五旗的人家联姻,还是老太太力排众议,将亲事谈成的。
小事上,老太太习惯性装聋作哑,打趣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但凡遇到大事,总有老太太推波助澜的身影。
比如明年的选秀,对谁家来说,都是大事。
老太太当然不能继续装聋作哑,终于摘下慈和的面具,将强势固执的一面表现出来。
觉罗氏看了四阿哥一眼,倾身过去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老太太脸上胜券在握的神情顿时一变,诧异地抬眸看向对面的陌生少年。
她就说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外男,而且这个外男看上去很眼熟。
精致到有些锋利的五官,修长挺拔的身形,还有看人时似笑非笑,却自带压迫感的眼神……
是四阿哥没错了。
那么他说的二哥,应该是太子吧。
舒月是被谁撞傻的,老太太早听诺穆齐和费扬古说过了。
这个小院,和先福晋留下的所有嫁妆,也是太子帮舒月出头,从长房抠出来的。
太子对舒月心存愧疚,皇上如此疼爱太子,想必也会在选秀的时候给乌拉那拉家开后门。
那么舒月进宫,又添了一层保障。至于是进宫为妃,还是做太子侧妃,在老太太看来,都是一样的。
太子满周岁就是太子,这朝廷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老太太还是更倾向于让舒月进宫为妃。毕竟皇上也才三十几岁,她怕自己活不到孙女宠冠六宫,为乌拉那拉家光耀门楣的那一日。
可太子是个混不吝的,看长子两次被打成血葫芦就知道了。既然舒月会种菜,而太子又爱吃她种的菜,老太太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呵呵笑道:“也行,舒月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舒月会种菜?乌拉那拉家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爱好?
常妈妈不会种菜,每回过来讨吃食,都会拿菜,舒月傻了这么多年,跟谁学的种菜?
再说太子生在宫里养在宫里,什么名贵的菜没吃过,又怎会专门爱吃舒月种的菜?
老太太脑中闪过一串问号,再次将目光落在舒月身上,看一次惊艳一次,每看一次都觉得比上一次更美。
太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