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动气,不能动气,但听闻这个消息,琅嬅还是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的手掌立刻红了起来,素练连忙心疼地要帮她找药。
“本宫没事,愉嫔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我的永涟,真是该死。”
素练连忙上前说道:“愉嫔的确该死,但是娘娘千万要顾及好您的身体啊!”
“愉嫔不是喜欢吃朱砂吗,即使是怀孕也要吃?那就让她吃个够好了,还有五阿哥,既然本宫的二阿哥薨了,愉嫔的孩子怎么可以活的那么好呢?他肯定也跟他那个娘一样,都喜欢朱砂吧。”
素练低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而另外一边的进忠却轻抚着嬿婉之前用过的那只茶盏,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后,竟就这般手段而已,既然她不中用,就只好让我来帮帮她了。”
海兰因为经常要去翊坤宫看五阿哥,每日要花费不少时间在路上。
因为想要省些时间,她经常会挑一些近路,近路虽然没多少人,但也胜在清净,无人打扰。
这日她却听到有两个正在整理花草的小宫女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别看咱们是做宫女的,但是咱们也有自己的奔头不是,就像我,等我攒够了银子,我就想去主子身边伺候,这样有更多赏钱拿不说,还能少干活。”
“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自私的人,不像有些主子,比咱们还像下人呢嘻嘻嘻。”
“你个促狭鬼。”
“我怎地促狭了,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嘛,你看那位被高贵妃欺负了罚跪,皇上说冻的可怜,让给个暖炉拿着,当时好多人都以为娴妃要给愉嫔呢,结果她就自己揣上了。”
“嘘,你不要命了,咱们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就行了,千万别说出来了。”
被警告的小宫女赶紧四下张望了一下,海兰也赶紧躲在宫墙后面,她还不忘将自己的衣袍也藏好。
“好姐姐你就别凶我了,我下次注意还不成嘛。”
“幸好没人,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可还听说了一件事。”
春蝉凑近澜翠说道,眼睛却看向海兰躲着的那个墙角,春蝉的声音虽小,却因为周围实在安静,那些话都一字一句地传入了海兰的耳中——“当时三宝似乎发现了贞淑与许太医在说些什么,那之后许太医就告老还乡了,据说三宝很是怀疑,但娴妃却完全没有追查。”
“嘶,不会吧,咱们这种下贱的宫女,只要稍微在管事面前有点儿脸面的,在外面受了欺负也是要去讨个公道的啊。”
“都说了她连下人都不如,你忘啦?”
春蝉和澜翠虽然在故意说话给海兰听,但是手上的活计也没落下,两人麻利地忙完,便一溜烟儿离开了这个地方,等海兰想要发火之时,已经遍寻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直到拐了好几个地方,确定没人跟着之后,春蝉才长舒一口气,“刚刚愉嫔应该都听到了吧。”
澜翠却说:“她就算没有全部听到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心中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就好了。”
“你说的没错,咱们快去找进忠公公回禀此事。”
而此刻的海兰却并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开始怀疑如懿对自己的好。
或者说她怀疑过,但却仅有很短的时间。
海兰绞着自己的手帕,刚刚两个宫女的话不断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脸上出现一些挣扎的神色。
但是很快,就听海兰自言自语地说:“不会的,姐姐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不是姐姐,就没人帮我讨回公道了,我真是该死,竟然因为两个宫女的话怀疑了姐姐。”
她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愈加坚定起来。
只能说这种玩自我pua的是真难搞啊。
就连一向胸有成竹的进忠也有些懵逼了。
苏绿筠心说你猜我为什么不用这招?懿症晚期患者完全就没救了好嘛!还不如给她多下点儿猛药来的实在。
要说下猛药这事儿,不还得请教请教小卫太医嘛。
卫哲现在对苏绿筠十分恭敬,几乎是将她当做老师看待。
无他,因为卫哲现在已经完成了对牛痘的实验,他找来的那些人,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感染过牛痘的人,在接触过天花病人之后,都好好的活下来了。
就连他的叔父卫临也交代过,卫家得了纯妃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都要听她的。
他已经找人传了话,准备好好将自己的实验过程和实验心得整理一番,明日便去见苏绿筠,没想到今天就被苏绿筠召见了。
他心里既担心是不是苏绿筠生了病,又觉得这也太巧了,苏绿筠每次都能在他有所发现的时候召见他。
这不仅让卫哲的分享欲得到了满足,甚至还让他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刚到钟粹宫中,卫哲就担心地问道:“娘娘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本宫身体十分康健,这次找你来,只是问你一件事情,有没有什么药,吃完后会让人神志不清的?”
卫哲凝神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娘娘是想要立竿见影的效果,还是温吞些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