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北堂睿总觉得那个叫龚心如的女生的状态很不对劲。
让他下意识的想起之前那个校园伤人案中的两个犯罪嫌疑人，张珊珊和王露。
那个案子缺乏犯罪动机，但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毕竟伤害程度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只会影响判决程度。
相比张王二人的一言不发，龚心如只会一个劲儿重复“她的眼睛”、“眼睛”之类的话。
没法问，一问就又是摇头又是哭。
精神和逻辑显然都不在线，呈现出一种遭遇重大伤害的应激反应，和大部分被迷奸的受害人一样。
现在的问题是，四个成年男性无法被定义成犯罪嫌疑人，两个女生也无法被定义成受害人。
所有的步骤，都卡壳在龚心如和陈梦溪是怎么服用性兴奋剂这一点上。
酒店监控的拍摄范围不存在盲区，她们声称没吃没喝，监控视频显示也确实如此，最后只排查出一个结果——卫生间里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有接触过食品饮料的可能性，但是二人对那段记忆完全模糊。
重点不是谁会在卫生间里吃吃喝喝，而是尿检应该怎么解释。
代谢率中某项数据的高含量足以说明只能是入口类型的性兴奋剂，而不是香氛挥发类的……
今天所有进入卫生间的女性，大部分都是空手进卫生间的，顶多拿了手机和纸巾。
手机！
陈梦溪的手机呢？
北堂睿反复查看监控，确定陈梦溪是将手机拿在手里进的卫生间，但出来时却没有再拿。
她没有背包，穿的裙子也没有口袋。
那么手机去哪了？
北堂睿拿起内线电话，打了出去，“问问酒店那边，有没有人在宴会厅那一层的女士卫生间里捡到过手机。”
电话里：“好，我问问。”
挂了电话后，北堂睿皱眉。
所有堪称微妙的诡异，都让他下意识的认为是非自然力量的痕迹。
虞绫……
那个女生，或许他应该再见一面。
……
帝都，某私房烤鸭店。
外皮被烤的酥脆，油润的肉香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甘甜，虞绫还沉浸在其中，却看到男人将卷好的烤鸭卷放到她的餐盘。
“有人告诉我，三倍双丝加双面酱吃起来口感最好，你尝尝看。”
虞绫尝了尝，目光落在男人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上。
这个配置吃起来味道确实挺不错的，葱丝解腻、黄瓜清口，但她觉得这么吃的方式挺麻烦的。
咀嚼，吞咽。
“味道还不错。”
裴熵提议，“你慢慢吃，我再帮你卷一些。”
“你吃你的，不用特意照顾我。”虞绫拒绝。
“怕你吃不习惯。”
“不会，很美味。”
裴熵动作轻缓，却见少女将左手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一张薄饼放到唇边，右手执筷夹起三倍双丝和一片烤鸭肉，又沾了双面酱。
紧接着，连着薄饼一起塞进嘴里。
那样子利落的可爱，裴熵眼角微弯，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
她的吃法确实格外爽利，好像更好吃的样子。
裴熵也想尝试，于是拿起一张薄饼。
门外，陆野狗狗祟祟的凑到包房门口，被裴甲给拦住了。
“陆少，这已经是您第n次从隔壁溜过来了，您再这样，我可就要告诉三少了。”
“哎↘↗好歹是裴爷第一次约会，我就算不亲自把关，也得亲自见证一下啊！一眼，我就看一眼还不行么！”
裴甲不为所动。
小迷弟变老妈子什么的，也是操碎了心。
陆野算盘落空，顿时没了脾气。
烤鸭是帝都的特色之一，带外地人来吃烤鸭无可厚非，可是圈子里谁不知道这家店是祁欲他们夫妻俩的定情信店，店里的烤鸭更是他们的定情信鸭？
很难说裴爷选择这个地方不是为了图个开门红的好兆头啊！
回到包房后，陆野点开微信。
【千年铁树开花了，速来】
【定位】
……
明城，警察局。
北堂睿正准备回酒店时，在门口遇到了龚心如的家长正在和两个同事争吵。
“你们为什么还不放人？”
“那四个男的和那个姓陈的小姑娘你们都给放了，为什么偏偏留下我们家女儿！”
警察：“龚心如涉及一宗网络诽谤案，还需要配合调查，目前还不能和你们回家。”
“不可能，我们的女儿平时特别乖，才不会做犯法的事！”
“那四个男的才是罪犯，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们给放了！”
警察：“我们只是依法行事，请你们配合，也请你们理解。”
“我女儿都这样了，你们就不能高抬贵手吗！你们就可怜可怜她吧，求求你们！”
“那能不能请你们也理解理解我们当父母的？我女儿出了那样的事，以后还怎么做人！”
北堂睿走到收发室，问里面的年长同事。
“陈叔，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