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空没有月亮高挂,亦没有星芒万丈,一片漆黑如墨,仿佛陷进了无尽的虚无……
西城北街边缘尽是荒野,微风吹过依稀能够闻到淡淡的青草香。荒野尽头有一排排破旧的茅草屋,中间稍大的一间依稀亮着微光。
茅草屋内微弱的烛光下,辛杰米娅中发随意披散,一身黑色长裙飒爽英姿,拿鸡毛掸子正清扫着桌凳子上的灰尘。
辛杰彼得倒是从不将就,大大咧咧地坐在角落里的土炕上,偷偷瞧了一眼立于窗前的大哥,默默叹了一口气,倚着墙壁擦拭起手里的弯刀。
“彼得,大哥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父亲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血刃的下落,大哥一定会放他出来的。”烛光昏暗,打在辛杰里带着眼罩的半边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血猎首领不能没有血刃,希望你能理解大哥的难处。”
“对不起大哥,说来也怪父亲他老糊涂,放着亲生儿子不疼,总想着让辛杰瑞那小子继任首领之位,十三令已经交给他五令,别说大哥你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就是我也实在看不过去。”辛杰彼得放下手里的弯刀,语气稍微缓和,“但话又说回来了,他好歹是咱们的父亲,大哥你还需慢慢劝导,也别逼得太紧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传入耳中,辛杰米娅只是不做声地勾了勾唇角。
……
乡野小路上的两辆汽车缓缓驶来,在黑暗的荒野里车灯显得格外明亮,驶到草屋前刹了车,伍氏夫妇、金氏夫妇以及其子金恩诺分别从车上下来,伍族长与金族长率先走了进去。
辛杰里讪讪笑着迎了上去,只是笑得太过僵硬,牵动的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怎么看都显得诡异又森冷,“血族暗探多,为求稳妥只能约两位族长来这偏僻茅屋议事,招待不周望见谅。”
伍族长点了下头,“既然是密谈,自然是以不走漏风声为重,辛首领想的周到。”
金族长环视一周没有寻到辛道斯的身影,疑惑道:“你父亲呢?他怎么没来?”
“父亲他…”辛杰里脸上的表情开始悲切,拿出提前编造的谎言,“前两日父亲被布赫和维卡那两只该死的吸血鬼偷袭,如今重伤未愈,特命我全权主持族内事务。”
“砰!”金族长刚才坐下,一听这瓜大力拍了桌子,使得有些年份的腐朽木桌摇摇晃晃差点散架,怒骂道:“混账!这群可恶的吸血鬼简直欺人太甚!”
金恩诺照应伍氏夫妇和母亲坐下,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三兄妹,他们向来与杰瑞不睦,辛首领受了重伤,杰瑞必然是遭了他们的排挤,“那杰瑞呢?他怎么也没来?”
“当然是心疼父亲,留在梅山别院照顾父亲!”辛杰米娅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她十分讨厌金恩诺落在自己身上的审视。
金恩诺与辛杰瑞算得上好友,他知辛首领器重杰瑞,与狼族的合作向来都交于杰瑞处理。杰瑞行事谨慎持重,金恩诺作为狼族金氏少主与他不谋而合,为打击在番市为非作歹的吸血鬼还联合成立了血猎协会。
遂为辛杰瑞不平道:“是吗?没听说父亲重伤需要照顾,三个子女清闲露面,反让侄子束缚别院照顾的道理。”
“要你管啊,”辛杰米娅见金恩诺总是一副没事找事的样子,毫不客气回怼,“关你屁事!”
“你……”金恩诺气得脸色涨红,偏偏对方还是个女人,自己还不好对她挥拳相向。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辛杰彼得扯了扯辛杰米娅的衣角,“姐,你小点声。”
“众所周知,父亲疼爱杰瑞胜过我们兄妹,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多照顾些也没什么不合理,”辛杰里压下眼底的汹涌,淡声道:“金少主,我们知道你与杰瑞交好,但这是我们血猎内部的事情,请你还是少过问为好。如今我要代理血猎族是同狼族合作,若产生非必要的争执对我们双方都毫无益处。”
金夫人拉着金恩雅重新坐回位子,金族长虽横了一眼金恩诺,但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被外人堵了嘴,尤其还是被个女人指着鼻子骂了,哼声哼气道:“合作?!还有什么好合作的?我们的子女都被那些吸血鬼捉了!”
金族长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辛杰里又看了眼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的伍族长,沉默了片刻。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抚上戴在右眼的眼罩,顿感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喘着粗重的气息咬牙切齿道:“那只该死的吸血鬼布赫毁我一目,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而两位族长子女被捉,难道就甘愿继续被动下去了吗?”
“没人甘愿!”伍夫人死死握着拳头,连日照顾纳伦的操劳已令她面容憔悴,“慕森差点要了我儿纳伦的命,我狼族伍氏绝不会放过他!”
伍族长扶着伍夫人的后背,眸中闪动着灼热的火焰,“说吧,如何合作?”
“不,这会要了他们的命,”金夫人急切出声,求救似的去拉金族长的胳膊,“凯莉、琳达、恩雅还有班奈他们都在那些吸血鬼手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会没命的!”
金族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将瘫软的金夫人推给儿子,“夫人,先听他们把话讲完!”
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