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到内科大楼楼下,身穿白大衣的赵东宸果然站在楼下等她。
颀长的个子,脸上带着个深沉又清冷的笑,给他精致凸显的五官添了些凛冽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江千竹觉得那笑容挺——腹黑。
赵东宸的视线瞬间落在江千竹的手上,触到方至鄞用铅笔和绳子打的夹板,他嘴角的笑容消失,快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着急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江千竹的口气不咸不淡:“在办公室摔了一下。”
“刚刚电话里怎么不告诉我 ?”赵东宸心疼自责得不行,手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让她打车来医院。
江千竹无所谓的回他:“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说的。”
“走走走,我带你去骨科看看,先拍个片。”赵东宸揽住江千竹的肩膀往外科大楼走去。
“应该没多大问题的,不太疼了。”江千竹顿住脚步不太想去。
“听话。”赵东宸一手揽她,一手托起她受伤的手,挟持着女人到了电梯旁。
赵东宸去骨科找了个熟悉的医生,问询情况时赵东宸才知道她在办公室摔倒的过程。
稳妥起见,骨科医生给她开了手掌的正侧位片,确定无骨折后,三下五除二给她弄了个夹板固定手掌,再从脖子套了一个长绷带把手吊在胸前。
骨科医生给两人交待:“食指和中指有点轻微的骨裂,近期别做被动的动作,制动一两周就能完全恢复,喷剂一天两次就行。”
“谢谢了。”从检查到打夹板,赵东宸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每个动作都生怕她痛,此刻才体会到平日里面对的那些病人家属的心情,早就把方至鄞的那茬事忘在脑后。
骨科医生意味深长的问赵东宸:“这位是你的——”
“我未婚妻。”赵东宸答得很顺口,毫不掩饰的揽住江千竹的肩膀。
骨科医生发出赞叹:“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才子佳人,良配啊。”
江千竹没出声,却听红了脸,抬眸对骨科医生道谢。
离开骨科,赵东宸把江千竹带回血液内科,安置她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把自己的水杯放在她跟前,然后交待:“你先坐下休息,等我处理个病人就能走了。”
江千竹没吃中饭,肚子饿得咕咕响,看赵东宸要处理病人又不想麻烦他,等他走后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出手机点外卖。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科室门口 ,江千竹走出办公室去拿外卖,走廊上正好遇到赵东宸从病房走出来,瞅着她手上的外卖问:“你还没吃饭呢?”
江千竹努着嘴,清澈的眼眸望着他,“你不是叫我挺急的吗,我刚下班回公寓,哪有时间吃午饭。”
赵东宸深呼吸,先自责一番,随后自我安慰,要不是自己一通电话,说不定又给了方至鄞献殷勤的机会。
原本的怨气和醋意随着江千竹的手伤和饿肚子而消失殆尽,坐在一旁帮她解开外卖袋子,打开餐盒和餐具后,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到嘴里。
他喜欢看她像只麋鹿一样慢吞吞的咽东西的样子,眼眸扑闪,嘴唇缓慢蠕动,吃得特别认真又特别满足。
发现他的盯梢,江千竹睁大眼睛与他对上,“赵医生,你都没跟我说你现在有独立办公室了。”
赵东宸的眉毛上扬,“上周下了升职称的文件,昨天搬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江千竹蹙起眉心,唇角垂下,“这么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分享?”
赵东宸拿起纸巾替她擦去嘴边的油渍,“前几天去你家订了结婚日期,没有比这个更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江千竹鄙夷的瞅着她,“真是恋爱脑,没救。”
赵东宸直勾勾盯着她,唇角带着深沉的笑意,耐人寻味的回她:“我就是恋爱脑,所以你别见异思迁甩掉我。”
江千竹:“……”
——
忙了几周,总算把一百八十平的新房陆续填满。
大到沙发和家用电器,小到餐具和烹饪用具,还有全屋的窗帘,客厅和卧室的地毯……
江千竹瘫坐在上周送来的羊皮沙发上,望着一小时前安装好的窗帘喃喃念叨:“要凑成一个家真不容易,每样物品都有他的重要性,缺了洗衣机不能洗衣服,缺了碗筷不能吃饭,缺了桌子没法看书,缺了床没法睡觉——”
赵东宸挨近她,修长指节勾着她纤细的手指,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眸子里闪出一缕邪魅的光,“缺了你才没法睡觉。”
江千竹懒懒的推开他的头,“你脑子里就只有乱七八糟。”
赵东宸侧身对着她,眼里满满都是情欲,“好不容易等到你的手痊愈了,今天咱们就在新房住。”
江千竹媚笑着再推他,“赵老师,后天才是领证的时间,还有,婚礼前不能占用新房资源。”
赵东宸黑着脸,语气闷闷的,“墨守成规,不符合现代青年的标准。”
江千竹逗笑的望着他:“精虫上脑,不符合做医生的原则。”
赵东宸的长指节捏着女人的下巴,“我的执业医师考试里可没有这一条,谁说医生不能精虫上脑,医生又不是太监。”
江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