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嘿嘿一笑:
“山桥,你听过吞天藤吗?”
我听名字,好像是一种植物,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胡为民给我解释:
“这玩意儿我也没见过,不过,我以前跑江湖时,听一个在山里修行的野道人说过。他说吞天藤能吃天地间一切的东西,来把自己养大。”
我看着眼前的杨柳林说:
“你说的吞天藤,该不会是这东西吧?那它也没有多厉害啊,眼前这河水不就可以破了它吗?”
胡为民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吞天藤吞天吞地,如果任由它到处生长,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人,只有它了。”
我说:
“可是这么厉害的东西,还不是被困在这幅古画里?”
胡为民说:
“吞天藤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我原以为那野道人只是想诓我一壶酒喝,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
我说:
“你说的吞天藤,到底是一根藤,还是一片树林子?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准备吃我的东西那么粗壮,那可不是一根藤,那可有好几棵树那么粗。”
胡为民说:
“那些都是帮吞天藤吃东西的玩意儿,不值一提。我们真正要找的吞天藤,还没有一根鞭子粗。我估计收拾收拾,能缠在腰上当裤带使。”
我睁大了眼睛:
“大哥,既然吞天藤能吞天吃地,你把它缠在腰上,不怕它吃了你?”
胡为民在我休息的时候,已经“哗啦哗啦”把匣子船里的水泼洒完了,又撅着屁股把船往河水里拖: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傻吗?等我找到吞天藤,我就把它泡在这水里。到时候我要用它,我就取出来,不用了再泡进去。”
我都听傻了:
“你不是说吞天藤怕这水吗?那你把它泡进去,它岂不是融化了?”
胡为民解释的不耐烦了:
“你先和我找它,完了我在告诉你怎么回事。”
匣子船装满了水,我和胡为民连拉带推把船弄上岸,又对着杨柳林泼洒起来。
整个岸边的杨柳林,从这头望不到那头。我和胡为民泼洒了十几船的水,也不过是把眼前的几十棵杨柳消灭了。
被消灭的杨柳林后面,还是杨柳林。我们只知道它长的看不见头和尾,还不知道它有多宽。
我实在累的没力气了:
“大哥,那个吞天藤到底在哪?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杨柳林都泼完吧?”
胡为民的身上和脸上全都是水,也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汗水,但是他精神头还是很足:
“我刚刚看到那东西在这里闪了一下,不过那东西有灵性,它要是感觉到有危险,肯定会到处跑。”
完了,听胡为民的意思,我们不泼洒完所有的杨柳林,是不可能抓到那东西的。
不行,得想办法,不然那该死的吞天藤没找到,我倒要累死在这里了。
“大哥,不行我们先想办法出去,然后带个锄头什么的过来,挖一条水渠把水直接引到这林子里去。”
胡为民眼睛一亮:
“嗨呀,山桥,我就说你这脑子好使。可是,”
胡为民指着已经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的对岸说:
“那边是砸不开的墙,这边是吃人的树林子,我们怎么出去?”
我想了想:
“你在皇宫不是画符招小鬼给你偷东西了吗?不行你再把那些小鬼招来,给你挖水渠得了。”
胡为民脸色一沉:
“山桥,你怎么说大哥呢?那是顺东西,不是偷东西。”
我说:
“好好好,那就让那些帮你顺东西的小鬼,出来帮你挖水渠吧。”
胡为民再健硕,也经不起从大中午到大半夜的折腾。他也累的够呛,于是就坐下来招他的小鬼。
可是过了很久,胡为民也没有招出来一只小鬼。
“山桥,不行啊。这里是古画,那些小鬼进不来。”
我塌了,唯一能用的办法还行不通,胡为民又非要拿到吞天藤,看来我只能和他一起泼水给杨柳林了。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升起一丝绿色的亮光。
那亮光不是闪闪烁烁的那种,而是像一根棍子一样,直挺挺地杵在那里。
胡为民大叫一声:
“遭了,绣月还一个人在那边。”
胡为民话没说完就“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拼命往对岸游过去。
河里有成群的银鱼,银鱼的光照着河底雪白的细沙,倒也明晃晃的。
整条河望下去,像一条银色的玉腰带一样绝美异常。和岸上黑乎乎又诡异无比的杨柳林子,似乎就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胡为民游水走了,我也不敢一个人待着。把匣子船推到水里后,我也挣扎着往对岸游过去。
胡为民扑腾的很快,他力气大,早早就上了岸。
等我好不容易喝着水游到岸边时,才发现胡为民直挺挺地站在岸上,一动不动。
我伸着手,让胡为民拉我一把,胡为民没有理我。
等我抹掉脸上的水花挣扎上岸后,我也和胡为民一样,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