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 四球连着被宫泽高接起来, 只是因为宫泽高的反应太平淡了,对, 太平淡了,平淡的压根就不像宫泽高的主将神奇绝妙地指挥队伍稳稳接起了这四球,而只是两支球队在一来一回地传球而已。
观众此时的违和和不舒适,正是来自他们将牛岛的战力高度推高,此时却碰上了牛岛的发球‘看起来平平无奇地被接起来’的状况,于是为牛岛找的理由。
这……犹如经过百般淬炼磨打般的技术水准、一眼看穿对手战术,球路的瞬间反应、和对队伍的绝对掌控力。
厉害……厉害。
到最后,火烧在心中已经只叹然地剩下这句话了。
“那个宫泽四号,”火烧稍稍侧过身,向身旁的少年指了下场上的四号,“是叫土屋理查德?”
“对、对!”理石有点慌张地回应,“请问,怎么了吗?”
火烧:“一年级?”
理石:“对……”
火烧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吗?”
理石眼睛往旁边扫了下:“算是吧…”假如一面之缘也算缘的话。
“土屋君,是不是和牛岛君很熟悉?”火烧看着场上的比赛说,“还是说他们两个小时候在一起训练过?”
虽然有一面之缘,但理石和土屋完全没熟到这个程度,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清楚欸……”
“没事。”火烧点点头,“能和牛岛君打的有来有回的,厉害。”
交谈到此为止,但是理石看着火烧的侧脸,想起这一场接连不断的心态起伏,让他忍不住为土屋说句话:“土屋,我不清楚他和牛岛认不认识,但是土屋他……”
对着火烧看过来的视线,理石忍不住捞了捞脖子:“他之前去我们学校踢馆,打了十几球就能和我们的主攻配合打快攻,二十几球下去,就打负节奏了,你看到网上的视频没有?那个视频,在我们学校录的,但其实当天是我们和土屋见的第一面,也是第一场比赛……”
“……”
火烧反应了一阵才明白理石话中的意思。
他这次是被彻彻底底地震惊到了,扭过头来,重新确认了一遍:“第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技术?”
“好像是……吧?”
良久的沉默中,火烧忍不住摘下了蓝光镜用肉眼观察场上的四号。
没有姣好的身体素质、在场上一锤定音的扣球实力也欠佳、和队友的配合只能说单方面指挥,全无一点排球的团队协作精神、还能从喘息的微动作看出体力大幅度下滑。
但是,假如对方确实是凭一眼就看出地方漏洞和打球习惯的脑力派的话,还有那个得天独厚的球感……
火烧忍不住搓了搓眼角,向后仰到椅背上,重新戴上蓝光镜。
真正的天才。
·
白鸟泽第一次使用了中场休息。
这是自四强赛的青城战以来,白鸟泽第一次在本次预选赛上使用中场暂停。
观众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言论,并且这个风向还在蔓延当中。
18:19.如今已经是宫泽高领先了。
牛岛的汗水从鬓角滑落,因过大的身体块头而产生了过量的热,汗流的看起来也比其他人多些。
“若利,”鹫匠坐在教练席看他,心中并无太大的意外,“你被对面看穿了。”
他们白鸟泽是永远的胜者、豪强,牛岛更是出名到全国的明星级选手,而且已经连续征战三年。
和宫泽高比起来,他们在明,初年的挑战者宫泽高在暗。
理应是他们的战术和技术被先一步看穿。
“土屋的落点找的很准。”
被看穿的主将,牛岛依旧沉稳平淡地自干自的,找到属于自己的水杯。
“假如说单方面指挥队友能算作配合的话,他们配合的很好。”
“那是只有这支球队的事。”
鹫匠的脸沉下来,“土屋理查德把这支球队指挥的很好,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大了,哪怕今天的对手是他自己,他自己亲手把队伍打下了两个角,他又如何应对?”
“嗯……我觉得教练说得对?”天童拿着运动饮料,竖起一根手指,扁下一只眼睛,“毕竟,你看啊,不是说他这辈子就只作为宫泽高的主将打球了,将来比赛,肯定要拆分成不同的队伍吧,他的扣球又没有强力到无论遇上谁,教练都愿意提拔他做主将的程度,不做主将,很大程度上就抹消了他那种战术优势的吧?”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牛岛把水杯扣好,“他目前是作为宫泽高的主将和我们对决,我们也是作为白鸟泽与他们比赛。”
“啊!确实……说这些有点早了,也不确定他将来到底打不打排球。”
他们是作为白鸟泽的队员,在讨论如何应对土屋时偏离了那么几句。
而观众席上的国青队教练火烧就货真价实的,是站在排球生涯和队伍·选手的角度来看待土屋了。
不知道土屋那个运算状态能不能运用到替补席上。
假如土屋能在替补席发挥他的智慧,看穿敌方的战术布局和打球动作,接着在球队危急时,作为serve server(关键发球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