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了, 他只想在白鸟泽面前,在牛岛面前,狠狠地扣一次球。
既是扣到宫泽高半场,也是扣在自己心里,把自己心里的恐惧通通挤出去。
土屋高高地跳了起来。
观众席“去——吧——!”即是对他说,也是他对自己说。
他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蓝黄色的排球上。
接着排球划过一道蓝黄色的痕迹,倏地砰去和久谷的半场上。
“好——!!!”
观众席的叫好声沸反盈天。
只是和久谷的六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动,他们依次漠视排球穿过自己身边,眼睁睁看着排球掉在了身后——
距离场线半个球径外的位置。
裁判一声哨响,6:4。
扣球出界,和久谷南得分。
现场稍稍静了下来。
随后,才慢慢兴起了一些讨论和遗憾声。
前辈们团团围过来表示“别在意”、“你得分已经够多了这球完全不算什么真的!”、“抱歉,是我刚刚那球托低了”、“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失误!马赫发球今天状态不好啊!”“……鹰川!”“痛!”。
结果紧张地却不是比分,而是生怕一年级后辈因第一次在球场上的滑铁卢而影响心态。
一年级后辈,土屋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意外地,畅快。
就好像心脏底部的情绪都随着那一击通通落地了一样,留下的只有十几次轮回中层层迭加的笃定。
是这把了。
他听见自己对自己说。
是这把了。
接着,他抬头,却看见白鸟泽的主将,他日思夜想的主人公此时也停在发球休整的中场,沉着的视线静静望着他。
察觉到土屋的回视,他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交错了一瞬。
哪怕隔着十五米的距离,无数次轮回与他单方面相识,早就把他脸上幅度有限的表情记了个十成十的土屋从他微低的眉头看出了一个词:[失望]
接着牛岛转身,在A场裁判的哨响中走回白鸟泽高校的站位。
·
双方的比赛同时开始,结束的却是一前一后。
白鸟泽所在的A场率先结束了和佐青高中的比赛,两局得分分别是25:11/25:9。
在八强赛打出这个分数,可以说除了霸者白鸟泽,没有第二个高校能够做到了。
宫泽高所在的C球场是第二个结束比赛的。
早在土屋加入进攻,频频打出撕裂和久谷战术的扣杀和后排进攻时,和久谷赛前的战术就已经失效了一半;而宫泽高的自由人却能频频看穿和久谷主将中岛的球路转而去相应的落点就位,封死和久谷主将的进攻。
到最后,确定最后的败绩的依然是宫泽四号的发球。
那份不提助跑跳发,连飘发的精准性和技巧性都无可指摘的发球并没有受到发球者本人气喘吁吁的状态影响。
“他是,”反而因对方的发球跑动的气喘吁吁的和久谷自由人吐槽道:“铁打的机器人吗?”
那他们赛前制定的战略岂不是完全无效了吗?
和久谷的主将中岛没有回答他。
他静静凝望着球网对边欢呼胜利的学校和观众席,腿边的手指稍稍蜷了蜷。
于是秋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们输了。
因为全程都因战术外的状况迷茫和硬下心来寻找应对之法,就这样一点点应对,被对方一点点得分的磨开比分距离,现在,中间写了2的计分盘上写的是25:18的分数。
由于宫泽四号发球权的连续进攻,比分上比他们昨天的比赛还难看。
裁判一声哨响,示意赛后礼仪。
“……走了。”
沉沉的和久谷半场中,他们和久谷的主将第一个迈开了步子。
学校双方列队在撤走了拦网的排球场上,队长对着队长,主将却没有对着主将。
他们宫泽高的主将,那个四号正站在倒数第三位,和他们和久谷的副攻手面面相觑。
甚至因为宫泽四号就是观众席的关注焦点,他们和久谷的副攻手一副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模样。
“很有趣的比赛。”中岛紧紧和宫泽高的队长双手交握。
“啊,你也是。”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中岛的眼神看向列队第三位的宫泽自由人:“我为那一手小角度控球苦练了很久,自信不会在第一次对上的对手前露怯,能告诉我吗?是怎么看出我到底要发直线球还是小角度控球的?”
不过在场中频频接了他十几次空中接球的自由人并没有露出他所料的反应。
不仅不笃定、胜券在握,反而一脸紧张茫然还带了点‘我也想知道’地悄悄看去了,宫泽四号的方向?
宫泽四号朝他们竖起了一根手指。
宫泽自由人立马说:“小角度!”
第二根手指。
宫泽自由人立马接上:“直线球!”
第三根手指。
“斜线!”
宫泽四号放下手,“因为鹰川前辈不能很快地反应过其他复杂的手势,所以我特意把这三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