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意眼睛不舒服,便闭上眼轻声道:“梁啸川。”
他手还有些冷,于是将手贴住梁啸川脖颈,听见男人道:“怎么了?”
月栖意慢慢道:“我觉得,有点对不起闻江。”
一句话说得梁啸川火气瞬间上来了,俩眼一瞪正要开口,月栖意又慢吞吞道:“因为我发现,我可能没办法爱他。”
梁啸川一愣,几乎要笑出声。
他极力压住上咧的唇角,回头观察了下月栖意,确认没有伤怀哀愁、只是有些迷茫之后,就更放下心来。
“你爱他干什么,”梁啸川托了托他的膝弯,道,“臭小子看着就烦。”
他随即反应过来,迟疑道:“刚刚不是想角色呢吧,是为这事哭的?”
月栖意不回答,算是默认。
四下无人,路旁灯盏呈现出一团一团毛茸茸的橘金色,如同暮春时耀眼的阳光染上月栖意发顶时的色泽。
梁啸川视线落在那些灯光上,顶顶上牙膛,道:“别为他掉眼泪啊,意意,我真会把他扔出去的。”
半晌没听见月栖意动静,也没挨月栖意的打。
梁啸川放轻声音道:“意意?”
四面的悄寂似乎骤然明显,只剩后颈处的呼吸软软的,蕴着幽微香气,与垂落的发尾一道拂过神经末梢。
梁啸川禁不住心尖发痒。
他改口唤道:“……老婆?”
月栖意含含糊糊发出一点气音。
倘若梁啸川是条大狗,此刻已经疯狂摇起尾巴来了。
迎着月光,他唇角扬起,放慢步伐,边走边哄道:“睡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