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曾经盘过他的家底,康王府除了一些不动产,账面上的流水也就几千两银子。
或许这笔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笔巨款,可对于一位王爷说,这点银子让他很焦虑,生怕王府哪天就揭不开锅了。
之前大皇子还打算卖掉两个庄子筹钱买船,但王爷的庄子委实有些太扎眼,要想卖只能暗箱交易,到如今还没卖掉呢,他又哪来的银子?
张敏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殿下不会进宫一趟,抢了贵妃娘娘的脂粉钱吧?”
大皇子闻言脸都黑了,“本王抢她的银子干嘛?母妃手中的那点银子都不够打赏宫人的,还要从我和八弟这里挪用呢。”
别看着后宫嫔妃养尊处优的,其实日子也不好过,得宠些的日子还将就,总归有各种赏赐。
皇宫各种东西都有定例,没得宠的嫔妃,定例少得可怜,想要添置点东西,要么攒月例银去买,要么自己做些绣活,托太监往宫外卖。
林贵妃长得美,可惜维持美的代价也很高,她那点月例银子哪里够用。
就是可怜了八弟,明明是个皇子,可穷得身无余财,好在宫里管吃管喝,要不然搁平民家,遇到这样的娘亲,早饿得要饭去了。
大皇子没好气地解释,“父皇前阵子不是赏了我几车药材吗?我现在又用不上,着人给卖到药馆了。”
其中卖得最好的就是胡椒苏木,虽然单价没有百年人参那么贵,但架不住量大啊,这一车胡椒苏木卖出去,让他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那行,算你一股,我也背靠大树好乘凉。”张敏求之不得呢,城里稍大些的买卖哪个不是官商结合,堂堂王爷就算一文不出,凭着皇室招牌也足够分走大半干股了。
当然入不入股都是口头约定,张敏没有写任何书面合同为证,就算不分红,大皇子也拿她没办法,但张敏惜命,怎敢不分?
两日后天刚蒙蒙亮,胡子拉碴的张良才终于回到猫儿胡同。
张敏把他拽进来,又小心掩好院门,紧张地问,“你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毕竟那可是锦衣卫啊,任何人进去都得查三代,就怕张良才国公府大公子的身份曝光。
“我可是王爷的亲卫,锦衣卫哪敢查?”张良才骄傲地抬高脖子,一脸臭屁地说道。
张敏捶了他一拳,“小心识得万年船,万一有人认识你呢?岂不露馅?”
“嘿~还真让你给猜着了,”张良才一拍大腿,“我刚从诏狱出来时,就碰到一个锦衣卫百户,那小眼神直勾勾的,好像是认出我来了。”
“要命哦!”张敏就怕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是张良才,还是张小慧,这两个身份都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张敏当机立断给他出主意,“要不你还是死遁了吧,我这边有度牒,你扮个出家人躲躲。”
此时大皇子慢悠悠地走来,纳闷问道:“什么出家人?谁要出家?”
“你看我哥这模样,扮个道姑、尼姑啥的没问题吧。”张敏摸着下巴,心下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退路。
大皇子叹气,“好好的,干嘛又去打扰别人清修,这又怎么了?”
张良才便把自己身份有可能暴露一事说了,大皇子微皱眉头,“不应该啊,你常年在军中,跟他们不搭界啊,知道那人叫啥名?”
“找人问过了,说是新近调来的锦衣卫百户,叫什么,哦,叫林如流。”
大皇子和张敏两人同时松口气,“那没事了。”
“你们认识啊?”张良才挺好奇的,探头小声问道:“自己人?”
大皇子:“是!”
张敏:“不是!”
张良才眯着眼睛来回扫视两人,“说说呗,咋回事啊?”
大皇子直接回道:“他是我之前安插在锦衣卫的桩子,之前被人调走,好不容易使了银子才又调回来了。”
张敏也光棍地摊手,“专门抄家的。”
张良才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说老实话,他现在有三个身份,出门行走还真担心演穿帮了,有时梦醒时分,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锦衣卫有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林如流很快就将刺客的信息传了回来。
原来那刺客就是京城人士,只因看不惯大皇子战败,仍厚颜苟且偷生,于是愤而杀人。
这话也就是拿来糊弄外人,可骗不过锦衣卫。
锦衣卫很快查明,刺客的家人早在半月前就被不明人士送走,经过他们明查暗访,发现其家人最终坐船一路往南,沿运河顺流而下,不知所终。
“真是狠毒啊,明知要死,还往殿下身上泼脏水。”张敏想也知道背后之人,一定是拿着刺客家属当人质,威胁于他呢。
张良才担心地看着大皇子,“殿下,那是敌人的诛心计,千万别上当,大伙还等着殿下为兄弟们洗清冤屈呢。”
明明是最英勇无敌的战士,却被冠上“骄兵必败”的名声,落个死后骂名,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大皇子摆摆手,“我倒无妨,大不了深居浅出便是,只是父皇那边不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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