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那宣旨的公公来的时候,一脸菜色。”
“读完之后,放我手里,转头就去吐了。”
“我看着人辛苦,从我带来的钱匣里掏了一百两给人带回去了。”
李文友说到这里,脸皮抽动,心痛的表情浮现。
“大将军一定要记得给我补回来。”
司安:“......”
“圣旨你可看了?”
说着招招手,带着人往回走。
军营大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路上的军官、士兵看到了司安,都面带笑容的问好。
说了无数个“好”之后,司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宣旨的时候,公公没有多说。”
“圣旨我也不敢看,就放在屋子里,盯了足足三天,生怕转头就丢了、没了。”
李文友语气哀怨。
“但是我打听了一下,应当是好事。”
“那公公是这么说的。”
“说是陛下同老师商议后的结果。”
听到这事还有老丞相掺和,司安觉得不对劲。
抖了抖圣旨,展开看了起来。
一分钟后。
司安面无表情将圣旨合上,放在了桌面。
李文友看的一愣,小心翼翼的掀开眼皮,询问一声。
“不——不是好事?”
不应当啊。
老师一向疼爱、喜欢司安将军。
陛下也十分依仗、重用。
没道理这道圣旨交代的事情,不是好事呀。
还真不算是什么好事。
而是一道调令。
哦,也不对。
应该说是——官职叠加令?
女帝在圣旨当中为其附加了一个职位,官授于御史台,以南疆总督大将军的身份,暂时兼任从五品御史的职位。
宁海巡抚方全淮,上书于女帝一道加急的奏折。
奏折当中说,宁海州府最近时常受到鞑靼侵扰,烧杀抢掠,军队不敌,防不胜防。
因靠牧场,宁海居民也多有放牧为生,蓄养牛羊的农户。
同样也因为靠着牧场,皇家的官牧也在那里。
可现在只要一出城,便会被鞑靼掳掠杀掉。
不得放牧。
这官牧府衙,似乎也没了什么用处?
于是方全淮多加考虑之后,这才上了一道奏折。
请求女帝,将官牧府衙撤除,同时将负责管理官牧的行政人员裁减一部分。
以减少支出。
“宁海府,现在百姓人人自危,不敢出城。”
“官牧也就成了一个摆设。”
“所以宁海巡抚,想要把这个府衙给直接毙掉。”
司安眯着眼睛,简单叙述了两句。
虽然李文友此前没听过“毙掉”这两个字。
但是也不妨碍他猜到这两字的意思就是了。
听完之后,李文友皱了皱眉,表情若有所思。
“这——想要撤除官牧府衙?”
便是因为经验不足,被自己的丞相老师“丢”过来南疆历练的李文友,都咂摸出来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味道。
“不对吧?”
司安侧头看他,“你说说,哪里不对?”
这就是要考教他的意思?
李文友来了精气神,挺直脊背,朗声道。
“我大魏建国以来,便已设立官牧府衙,同时还有百姓蓄养的马匹以作民牧。”
“宁海背靠牧场,有天然优势不说,大魏户部甚至每年都会拨款,用作他们购买、驯养马匹之用。”
“按理来说,有钱,有地,怎么可能偌大一个专管这种事儿的府衙,都没有几匹马可用了?”
“居然闹到了要撤除官牧府衙的地步?”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司安眸中浮现了一抹赞许的神情。
“说的不错,我也是作这般想的。”
笑意一闪而过,司安脸色重新紧绷起来。
“呵呵——一位巡抚,二品大员,居然会提出来这样的糊涂主意?”
“哪怕是真的,也是个窝囊废,怂包蛋。”
冷哼一声。
李文友面容复杂。
这——
似乎也怪不得大将军开口骂人。
这道折子上的,有点抽象在身上。
现下几国交战。
谁也说不准会不会下一刻便会被兵临城下。
这位宁海巡抚居然说,要撤除官牧府衙。
那从今往后,战马从何处来?
没有战马,如何打仗?
况且这马匹从多到少到一无所有,总不可能是一日而蹴的事情。
此前没想着禀报,没想着求助,现在一开口,就要撤除官牧。
解决办法竟然是想都不想了?
这是釜底抽薪?
可这抽的也不对啊,从吃肉到喝汤,这位巡抚不想着怎么才能重新吃肉,竟然将锅给掀了。
美名其曰——锅没了,就不会想吃肉了。
???
人干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