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如此,章程抽出长刀大喝一声:“弟兄们!前方百步外就是魏军军阵,大家随本官一起杀过去!打赢这一仗,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本官有令:斩首魏军一级,赏银百两!”
说罢,由于担心重甲骑兵伤亡太大,导致军心不稳,章程甚至主动带着五千中军补了上去。
眼见主帅亲自带着军队打马上前,加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前锋那些原本摇摇欲坠的重甲骑兵,瞬间心中大定!
章程举起战旗奋力挥舞,带着自己的六千多中军,与前面勉强凑出来的,不到五千的重甲骑兵溃军合为一股。
他们握紧缰绳,挥舞马鞭,催促着胯下战马狠狠踏过前方那些同胞的尸体,抽出马刀架好长槊,红眼嘶吼着朝神武军狂奔而来。
被万马奔腾踩踏而过,那些倒地的战马和周军尸体,瞬间变成一片红色的血肉地毯,厚厚的铺在官道上,让人看的直反胃。
“大人,要不要让兄弟们上去支援一下?他们的军阵太稀疏,即便他们有那个东西,也不太可能扛住这种万马冲锋太久。”
周军发了疯似的冲锋,看得张云海后背发麻,心道对方是要拼命了,不由担心起来。
同时,周军踩踏同袍尸体的行为,也让张云海厌恶无比,他明白,眼前这支周军,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支英勇顽强,战无不胜的军队了。
而司安却是半点不慌,之前他满脸淡定,甚至还有闲心掏出布巾,擦拭着千里镜的镜片。
“行军打仗时,部队士气有什么特点?”司安突然问了张云海,一个看似毫不搭边的问题。
张云海有点懵,但还是立刻答道:“作战时,军队士气就如擂鼓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云海的悟性其实不低,刚才只是脑子没转过弯,此刻说完之后,他立刻眼前一亮,心中那个堵塞的想法骤然畅通。
看着对方豁然开朗的样子,司安欣慰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周军。
“你看,原本中军的大旗,现在已经移到了前阵……章程急了。”
张云海重重点头,作为三万多大军的统帅,无论于公于私,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兵者,章程都绝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去带头冲锋。
除非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
“看来方才的几次炮轰奏效了,周军的士气真的出问题了。”他喃喃道。
“不仅是出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司安纠正到:“我们刚才连续的几轮炮击,已经将他们前锋的重甲部队彻底打残,眼看着就要崩溃。
章程是没办法了,这才不得不带着自己的中军上前压阵,但即便如此,也没什么作用。”
“你别看周军现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其实他们士气早就跌到谷底了,现在就靠章程这个统领亲自押,绵力维持着。”
“所以我军只要再将这一轮攻击打退,周军就会彻底垮掉。”
“大人言之有理。”张云海点了点头,基本被说服。
但他还是有些疑虑:“可即便周军的士气崩了,也不代表整个军队就会崩溃啊,要知道他们的阵亡率还不到两成…”
旁边好几个在周军中服过役的将领,闻言也纷纷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要击垮一支普通军队,那么只需要让这支军队的阵亡率达到10%,它就会自动崩溃。
魏军属于比较弱的那一档,在阵亡率达到百分之六七的时候就顶不住了。
而周国的军队会强很多,普通军队,阵亡率至少要超过一成半,士气才会明显下滑。
而像章程同龄的这支军队,是周军最精锐的主力,他们可以顶住的阵亡率,足足高达三成之多!
甚至有好几次这支周军被埋伏,阵亡率已经来到的恐怖的接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几乎是人人挂彩,这支军队都扛住了,硬是没崩。
听完这话,司安却笑着摇摇头:“如果是以前的周军,我确实不敢说这个大话,可他们已经穿过烧杀劫掠的滋味,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所以他们不可能为了胜利随便送掉自己的命,丢下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财富的。”
“这一仗,我们稳赢。”
此话一出,有许多人都面露沉思,甚至有很多负责守卫的士兵,也在思考司安制定那些严苛军规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单纯为了管理。
……
司安那边正在冷静的总结分析,章程这边可没那个闲心。
“弟兄们!随本官杀过去!赚银子!”
章程右手握着大旗,左手攥着马刀,被一众亲兵保护着冲在周军最前列。
司安担忧的那些东西,他其实都明白,可人是有惰性的,道理清晰明了,很多人都懂,但他们却往往无法去做,更别说坚持了。
章程便是选择放纵自己,也放纵周军,任由贪婪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
事实证明,放任心魔的感觉确实很爽,可这扇大门一旦打,再想让这支背满罪恶的周军,变成之前那支仅凭口号就勇猛异常的强军,即便是章程,也无法做到。
所以他只能以利为饵,勾引着这支周军去作战。
而事实也证明了,凡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