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知道,在场被控制的人不论男女,不管多大,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霸凌需要理由吗?
霸凌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可现在处于弱势地位的众人无法反抗,只好怒视张岑,听着他冗长的长篇大论!
“顾小长,你还记得吗?”张岑面上浮现一抹回忆, 随机道:
“那是一天傍晚放学,教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而你在值完日不放心趴在桌上的我,所以犹豫再三后还是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你叫醒,一抬眼就对上了你棕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害怕和微不见底的担忧。”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有人很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关心他,我真是很好奇。”
“所以之后我就一直默默观察你,我想,真得会有人面对任何不幸之事都会保持冷静吗?”
张岑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抬起右手轻轻一动,背后之人再次动手,铺天盖地的攻击袭来,疼痛蔓延全身,所有人宛如惊弓之鸟蜷缩身子,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刚才还算平和的假象瞬间被撕裂,林言躲在人群最后面,嘲弄地看着那个把一切都当做乐子的张岑,往事不可追,来日方长,张岑自会付出他的代价,但现在,他就是这里的绝对掌控者。
…………
一场单方面的打斗终于截止,所有人身上都受了不小的伤害,他们冷眼看着张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在这里,他们毫无办法。
午休时间结束,短发女人拿着书来上课,她明显看见了“顾小长”身上的伤痕,但是她却沉默不语,当做无事发生一般继续讲课。
之后这种日子维持了好几天,张岑每日都会实行他的举动,在顾小长的座位上涂上浇水,在老师点名时故意让他出丑、会故意将他的书包扔掉,笑嘻嘻地看着顾小长找不到作业激得焦头烂额的模样、会在他吃饭的时候讲一碗汤倒在他身上、会刻意在他书桌上刻上侮辱性的话语……
会每天准时在旁晚放学之际将他堵在厕所殴打他。
顾小长不笑了,他白皙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开始将卷起来的袖口放下来,往日挺拔的身姿也驼了下去,他低着头走路,拒绝社交,远离别人的接近,往日一个心中有志的人彻底变成死气沉沉的人。
他没了神儿,身体死去,甚至连自我都要丢弃。
一日,在张岑又一次挥起他的拳头时,顾小长终于鼓起勇气躲开了他的攻击,一击落空,厕所的隔间门发出剧烈声响,连着一旁的顾小长都忍不住颤抖。
他嘴角发青,瑟瑟发抖,地板上是散落的书包,死死低着头,不敢抬眼看面前的张岑。
预期内的张岑没有暴怒,反而起身站直,深吸一口气,斜睨着顾小长,语气意味不明道:“怎么,害怕了?”
顾小长用力摇头,将头摇成了波浪头,战战兢兢道:“不,我不怕。”话是咬着牙从嘴巴里吐出来的,半点不像不怕的样子。
张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咔嚓——”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他半张脸隐藏在烟雾下明灭不清。
“呼~”
张岑深深吸了一口,又露出了那个熟悉的笑脸,虎牙为他的模样添上了几丝天真,可下一秒他却拽住顾小长的头发用力砸在水箱上,“砰—砰—砰!”几缕鲜血流了下来,他自言自语道:“可是……”
“可是你怕也没用啊。”
张岑拽起顾小长,一口烟雾扑到他脸上,笑道:
“顾小长,反抗我吧,竭尽全力,反抗我吧………”
…………
张岑他们越来越过分,不仅日夜打压林言这群人,还经常性的动手动脚,这几天一伙人过得胆战心惊,不仅是那种生理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那种恐惧。
在这种高压下的日子下,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一个清瘦的年轻人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在教室内发泄自己的情绪。
所有人看着他发疯,面色都很疲惫,不只是他,其实很多人已经受不了了。
“你说啊!你们说啊!”
年轻人挥着手,身体不停的晃动,他喃喃自语道:
“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
他神经质地咬住手指,突然道:“要不我们加入张岑他们吧!加入他们我们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没人回答他,但每个人内心是怎么想得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想一想,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们只要加入他们再做一些不知轻重的行动就能从这里逃出去,这不是很划算吗?!”
“呵,要加入他们你自己去加,小爷我可不去干那种事。”
李长风双手环抱,语气极为不屑。
“那就不是人能干的事,小爷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顺从张岑那个畜牲!”
慕斯没有回话,但他很显然也是这个态度。
一行人沉默着,年轻人又崩溃了:“啊啊啊,你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吗?不过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罢了,能进入江中大学的人能算得上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