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刚刚,天子带着他们浴血一战,肃清了紫禁城内的乱军。
此刻再度被拔擢锦衣卫总指挥使,郑子昂心中满怀壮志。
心里只回荡着一句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朱由检看着面前虎背蜂腰满脸英气的郑子昂,轻轻点点头。
随后返回龙椅前,从桌案上拿起群臣方才签了字的捐款文书。
再细看了一遍后,让王承恩转交给了郑子昂。
“郑子昂,你现在带上人,照着这捐款文书上的数目,挨个前往各位大人的府邸收钱。”
“这捐款数目乃是朕的御笔勾红,各位大人签字,故而不可马虎,少一厘都不行!”
“还有,重启锦衣卫的诏书你拿着,派人把城中的锦衣卫全部召回,归入你麾下调遣!”
郑子昂接过捐款文书,当即拱手一拜。
自崇祯元年起,锦衣卫就形同虚设,加之锦衣卫为魏忠贤等人把控,皇帝本就对锦衣卫多有疑心,故而不曾起用。
闯贼破城前,原锦衣卫的指挥使骆养性在接到崇祯帝的召唤后,并未立即率军勤王。
而是按兵不动蛰伏在锦衣卫驻扎地,东厂胡同。
在郑子昂看来,此举无异于叛国!
至于另一部分锦衣卫,则是奋战在城头,要么战死,要么散落城中。
想来拿着圣旨,以天子的名义去召回,能召回不少人。
领了命的郑子昂起身后,便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大殿。
方才还质疑自家陛下的王承恩这下算是看明白了。
自家陛下方才在煤山将死之际,许是看透了一切,才有这重振大明的雄心。
眼看着主子圣裁果断,王承恩心里也踏实不少。
可百官看着郑子昂拿着捐款文书走出去,满脸的肉疼,一个个如丧考妣,痛苦至极。
闯贼还没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早早就把一部分金银转移到了城外。
现如今府内留下的,是原本打算拿来打点叛军保命的。
这些钱要是被这遭瘟的皇帝拿去,等叛军入城,那他们就相当于没了保命的底牌。
文官们也十分清楚,皇帝说是借款,其实就是有借无还,和明着抢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百官还不知道的是,那百官捐款文书上的捐款数额,刚才已经被朱由检全都改了一遍。
捐的多的,捐款数额直接改成数倍,捐款少的,直接改成十倍。
总之,朱由检是一分也不打算给这些无用的文官留。
等刮干净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保卫京师,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而原主崇祯做的最不对的一件事,就是和大臣们借钱。
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可能舍得一毛?
若不是原主逼得急了,这些只进不出的东西只怕一两银子都不会拿出来。
也难怪闯贼破城前,原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忠心为国的戍京军卒们数月没有拿到军饷,而一心谋私的文官们宁可掏钱给叛军,也不肯拿给他这个即将亡国的君主。
郑子昂出了紫禁城,一路上遇到不少乱军。
但因为贼首被斩,这些余孽也没什么气候,都是小股力量,很快被乱刀砍死。
杀了一路,也搜了一路。
而这些文官的家属也一个个十分警惕,在郑子昂拿出捐款文书的时候,百般阻挠,各种耍心眼。
总之就是不肯拿钱,还叫着嚷着要见自家大人。
直到郑子昂砍了几个家眷,这些家属这才乖乖交出银子。
后面的几家,郑子昂一进门,不由分说就先砍几个话多的,就这样,后面的银子收起来就快了很多。
这过程中郑子昂根本不看什么借款文书上的数目,通常都是搜到多少收多少。
而没拿到饷银数月的禁军兵卒们在看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后,抑郁许久的怨气也都开始释放了出来。
“我等累死累活数月不曾拿饷,而这些贪官污吏却一个个吃的油光水滑,家中金银更是数以万计……”
“怪不得陛下今日要在太极殿直接烹了那户部尚书,烹的真不冤!”
“什么国库空虚,户银告急,都是搪塞陛下的说法,他们这些中堂部院一个个都中饱私囊,上骗天子下剥庶民。”
禁军们一边抬着箱子,一边咒骂着,只感觉心头不解恨。
而郑子昂在去了几家后,就让手下去收借款。
自己则是去了一趟锦衣卫所在。
原先的锦衣卫总指挥早就死了。
一众锦衣卫也不明白而今的时局,当看到郑子昂手里的圣旨。
得知天子不仅活着,还带着禁军把紫禁城内的乱贼全部肃清时,将近一万多锦衣卫纷纷跪地接旨。
三个时辰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郑子昂带着一万锦衣卫入了宫。
一同带进宫的,还有从各个官员府邸中搜刮出来的金银。
随着一箱箱的金银抬进大殿,百官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起来。
“陛下,臣在诸位大人家里按数收上来了百余箱金银。”
“清点数目后,这接近上百箱的金银,少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