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被他妥善小心地放在了贴身了口袋里,珍重地收好。
走之前,许稚给时翊家做了一次大扫除,里里外外清洁了一边,站在玄关,许稚拿着行李,抱着游乐扫视整个家时,这里好像又回到了他第一次来时翊家的模样。
整洁、空旷、没有人气。
许稚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跟被人挖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他自己也清楚,这样东西回不来了。
合上时翊家的大门,许稚眨眨眼,酸涩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许稚带着游乐先去了流浪狗救助中心,如果可以的话,他无疑希望能够继续当游乐的主人,陪伴小狗长大,但是脱离了时翊的帮助,许稚是一个只能住在学校宿舍的大学生,他根本没有抚养游乐的条件。
救助中心的志愿者小吴是许稚的旧识,许稚往救助中心送的流浪狗多了,两个人也就熟络上了。
这回许稚来,小吴本来想着送来的游乐就是普通的流浪狗,毕竟它的样子平平无奇,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灰狗。
但被一并送过来的还有一堆宠物用品,小吴品出些不同,这些玩具一看就是小灰狗经常玩的,咬在嘴里都不松口。
而且许稚的眼睛都是肿的,这分明是刚哭过嘛,小吴心直口快,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出来。
“狗不是捡的,是你养的吧?”
许稚停住手里分拣的动作,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跟兔子似的。
“你是不是舍不得啊,要不就留下吧,你看小狗和你多亲啊。”小吴指着在许稚身边打滚的游乐说。
游乐的钝感力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它就要被留下了,小脑袋里面就只惦记着玩。
“不了。”许稚拿出游乐喜欢的小球,最后陪它玩了一次捡球游戏。
游乐是因为时翊在才侥幸留下的,现在他和时翊分开了,兜兜转转,当初那个被时翊截胡领养的游乐,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许稚把游乐交到了小吴的手上,说道:“游乐就交给你了,如果方便麻烦你帮他找个条件好的领养者。”
听到收养,小吴把游乐举高,重新端详了一遍小灰狗的品相——完全不是受欢迎的样子。
凭借在救助中心的从业经验,小吴觉得许稚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为难道,“领养的事可能不太好办,狗的长相...有点一般了,体型也过大,愿意领养的人就更少了。”
“不过你也别难过,没人愿意收养也不碍事。”小吴话锋一转,“小狗我可以先放在基地,后面你要是可以继续养了就来找我,我再把小狗还给你。”
许稚不敢保证有朝一日一定会来领走游乐,含糊着说了声嗯。
他隐忍地摸了摸游乐,这种毛茸茸的触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感受不到了,在今天他失去了太多,他想要尽可能地记住此刻的感觉。
搬回宿舍后,许稚照常过着每一天的生活,早上按部就班地起床,上班打卡,晚上回到宿舍睡觉。
不同的是,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他有了失眠的症状,最严重的时候一晚上都不曾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
他好像已不习惯于独自入睡,睡姿被矫正为蜷缩在时翊怀里后,许稚再不能适应他曾推崇的、科学有效的平躺睡姿。
许稚人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他知道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他又是一晚上没睡觉,再等一会儿闹钟响起,他就可以起床去上班了。
闹钟没有响,许稚先听见了一阵电话铃声。
来电人是梁清越,许稚心里一紧,梁清越给他打电话只可能和时翊有关。
“是时翊怎么了吗?”许稚一接起电话就问。
“对,你声音听上去好清醒,你已经起了?”梁清越下意识问,可着急给许稚讲重点没有深问便说,“你快打车来首都机场吧,时翊要走了!你再不来就见不到了。”
“!”
许稚从床上翻身坐起,他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在拦上出租车让师傅全力向机场开后,他才有空接着和梁清越通电话。
“他要回澳洲吗?”
“对,我也是刚知道,他妈妈要带时翊回澳洲了,虽说是去澳洲那边疗养身体,但是时翊会在国外重新读本科,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吗...”许稚喃喃道。
梁清越也是一时嘴快,他其实不应该把话说这么死,勉强找补道:“这也是我个人的猜测,猜测啊,说不定中间还会再回来呢。”
许稚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梁清越是对的。
郑子晴不惜让时翊放弃A大的学历,在国外重读本科就是为了彻底切断两个人的联系,既然这样郑子晴必然不会同意时翊中途再回国,哪怕两个人复合的可能微乎其微,郑子晴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应客户要求,司机师傅把车速提到他能开到的最快,许稚得以在航班起飞前到达了机场。
他赶上了,时翊和他妈妈在安检处对梁清越做临行前的道别。
梁清越拥抱时翊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几米之外的许稚,他朝许稚使眼色,嘴里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为许稚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