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姑娘,给秦骁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身上的铁血气息不是普通人才有的,只有经过最残酷的战场,才能凝练出她身上那种宛若实质般的杀气。
一发即收,收放自如。
秦骁出手如电,朝她的肩膀抓去。
他只是试探一下,并没有用力,但也保持警惕。
同一类人,季夏对他的心态了如指掌,她装作惊慌,站立不稳,柔软的腰身如柳枝儿一般,朝后倒去,她慌乱之下,手随便抓,抓在了秦骁的胳膊上。
两人离得很近,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了对彼此的试探。
眼前这男的很厉害,长得也俊,连眼睫毛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季夏花痴一样朝他笑了一下,只不过清澈的眼神出卖了她。
眼前这姑娘狡诈无比,秦骁全身紧绷,突然一缕幽香钻入鼻尖,他身上腾地一下就像是着火了一样,急忙松手,可偏偏姑娘紧紧地抓住他,控诉道,“你谁呀,怎么能耍流氓啊?”
谢素芬吓得魂都快没了,这些是解放军啊,自家闺女胆子也太大了,这是能碰瓷的?
季建国忙扶住女儿,“同志,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骁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敌机出现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或是事?”
季建国心说,他女儿的行径算不算古怪,但想到女儿的叮嘱,摇摇头,“没有,我们躲在山洞里,没敢出来。”
幸好秦骁没有多问一句三人是不是都在一个山洞,要不然季建国绝对会露馅。
季夏也意识到这一点,“那你们也不能耍流氓啊!”
秦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同志,我未婚,如果你要我负责,可以来军区找我!我 叫……”
“停!打住!”季夏吓了一跳,这是撩大发了?她慌忙举手叫停。
开玩笑,她可不想结婚生孩子。
季夏忙松开秦骁,讪讪一笑,“这就不用了,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不能有哪些封建思想。”
“爸妈,我们回去吧!”她边说,装模作样揉了揉肩膀,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
等人走远了,高赞感叹一句,“这姑娘是仙女吧,好看成这样啊!”
可惜,人家没看上营长,还嫌弃!
军中待三年,母猪变貂蝉。
更何况,季夏本身就是大美人,经过系统锤炼过的季夏,更是如一块无瑕美玉,她虽然故作娇柔,可身上那股冷硬气息很难掩藏掉。
骗骗一般人可以,可想骗过军人素质同样顶尖过硬的秦骁那就太不容易了。
要不然,秦骁也不会对她出手。
“闭嘴!”秦骁不耐烦地道,“继续查!”
这一天,他们在山上注定什么都查不到, 也导致秦骁所有的疑心都落在了季夏的身上。
回到第七生产队,季夏一家三口刚刚进门,就有人将被褥行李全部都扔了出来,季老太在家里发飙,“你们今天就搬走,滚出去,不要再进我的家门!”
季老太指着季建国的鼻子骂道,“杂种,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不知道感恩,还让季夏那贱货骂我,现在全大队的人都骂我!”
今天空袭也跟过家家一样,一开始生产队都往山上跑,后来飞机全部都被打下来了。
生产队的人都高兴坏了,下山的时候聊八卦,季老太干的这缺德事儿,都能下两碗饭了。
杨木春也过来了,问道,“建国,怎么说,总要有人去住牛棚,要么季红梅去,要么你们一家去。”
季红梅从屋里走出来,哭哭啼啼道,“妈,我想你,我这些年没跟你在一起,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呜呜呜,明明是那没心肝的坏分子把我从你这里抱走的,季夏是在胡说八道。”
季夏“呵”了一声,“是,我胡说八道,人家生了儿子不要,要你个赔钱货?”
季老太骂道,“你个赔钱货,你骂谁赔钱货呢?”
“不是你说女儿就是赔钱货吗?哦,你口口声声骂我是赔钱货,季红梅就不是赔钱货了?”
季老太气得够呛,浑身哆嗦,找扫帚就要打人,季夏一把拽过扫帚,双手分开一扯,好端端一把扫帚成了两半,她扔到了打谷场上,季老太心疼得人都要晕过去了。
杨木春在中间拦,“好了,刘金桂,正事要紧,你不要闹了。你们说好,到底是去住牛棚?”
季老太道,“这还用问,谁不是我生养的,谁去住牛棚。我家是赤贫,不是封资修黑五户,没资格住牛棚!”
她态度极其傲慢。
眼下贫下中农都是成F极好的人家,她身后这三间带天井的大瓦房都是土改的时候分的地主财产。
“要我们去住牛棚可以!”季夏道,“不过,要先说清楚,凭什么说我爸不是你生养的?当初,到底是谁把孩子换了?这个不搞清楚,证据不全,不能证明我爸的身份,就轮不到我爸住牛棚!”
杨木春这就为难了,没有人住牛棚,就是生产队的事,他就算要抓一个人去住,肯定也不愿抓季建国,毕竟,一个队长大的,情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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