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片军营驻扎的地方,被炸成了三个深坑。
无人生还。
耳听得一阵人仰马嘶,江星烟缓缓转头,浑身都是鲜血,映衬得霍辞躯壳的脸色,都白了许多。
众人看到她身后的深坑,无一不表露出震惊的神色?
“咱将军,是不是把北洛的军火库给捣毁了啊?”
“有可能,你看这坑深的,总不能是将军挖的吧?”
“那什么黑火药,当真有这么大威力吗?”
在众将士们的讨论声中,江星烟缓缓开口:
“本将军已跟国师联络,大军即刻开往北洛境内,攻下距离山河关最近的都城,两军于城中会师。
将士们意下如何?”
“全听霍将军安排!”
“这些天心中的郁结,可算能抒发一番了、
在今晚的战役中,让本将军看看你们的本事!”
江星烟翻身上了霍辞给她牵来的马,在探路斥候的带领下,往北洛和西周最近交界处的乞颜城进发。
要说北洛王也是不知所谓。
明明已经统一了各个游牧民族的部落,占领了一方土地,却还是把自己当成客人一样。
不想着怎么建设城池,让百姓安居乐业,心中还想着去烧杀抢掠,把百姓不当人使唤。
王公贵族没了银钱,就去压榨平民。
北洛王花天酒地,平民当牛做马、苦不堪言。
可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信仰,控制民众。
什么吃苦是主的鞭策,什么受难是为来世修福气。
一旦有人提出异议,就用重金悬赏,杀了那人,并以此为诫。
久而久之,民众全都对那一套站不住脚的说辞深信不疑。
在信仰和重赏的加持下,他们的士兵上了战场,都是不要命一般的疯狂。
可是,如此无节制的索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北洛王就把目光瞄准在了邻国西周上。
西周虽不抵大夏地域宽广,但矿产丰富、土地肥沃,又占了一个江南鱼米之乡,可把他们给馋坏了。
江星烟紧抿着薄唇,耳边响起呼呼风声。
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北洛王宫,抬手一剑,斩下北洛王的人头。
云哥儿曾跟她说起过北洛和西周结仇的经过。
西周原是对两个邻国很友好的,互通商队,共同繁荣。
没想到,北洛得寸进尺,竟然纵容商队,在西周边境烧杀抢掠,打了守备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的战况不可不谓之惨烈。
男子全部阵亡,女子要么被蹂躏致死,要么被绑回去当奴隶。
就连小孩都不放过,一个个全都用长矛扎死,放在一起焚烧。
消息传回西周京都,满朝文武震恐。
从此,西周和北洛成了不死不休的世仇。
本来,霍辞当年都能永绝后患,都怪大夏横插一脚。
江星烟越发地怀疑上官寒山的真实面目。
毕竟,自从他回去大夏,不仅没有半点消息,还将她派出去的绣衣营校尉河汉折在了大夏。
虞皎皎如今生死未卜,江星烟又恨又悔,心中那一丝想要原谅他的念头,被狠狠掐灭。
若此次战役胜利结束,哪怕她和霍辞换回了身躯。
她也要与云哥儿一起,再战大夏,为河汉虞皎皎报仇!
云淳风收到江星烟传来的讯息后,立马点齐了三万兵马。
尽管昨夜,他们把伤亡降到了最低,可还是有将近一千的战士,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加上北洛射来的箭矢上都涂有剧毒。
那些中了箭的将士们生命垂危,就算有解毒丹,孙崖香和一同随军的十几位医者,也根本忙不过来。
江星烟支出去一万给了山河关,剩下四万还要留下守城的兵马。
三万已经是能匀出来的极限。
云淳风将靖裕关郑重地托付给箫重华。
“三殿下,这是整个西周的咽喉之地,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箫重华尽管心中忐忑,不知自己能否守好靖裕关。
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推却。
别人尚能投敌,哪怕霍辞,也有去大夏当驸马这一条后路可以走。
唯独他没有。
他是西周的皇子。
是皇上和皇后嫡出的皇子。
今后很有可能成为新的皇上。
若连他都守不住,谁还会为西周再拼命呢?
箫重华觉得自己仿佛一瞬之间,跳脱出了从前勾心斗角的一隅,来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中。
他凝神看着眼前一身青黑戎装的云淳风,眸光里透着坚定。
“国师放心,孤必定死守靖裕关,与之共存亡。”
云淳风挑了挑眉毛。
能从箫重华嘴里听到这种话,可是不易。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碾过昨晚被江星烟炸成散兵游勇的北洛士兵,缴获了不少兵器和黑火药。
云淳风把它们搜集在一起,放进储物袋里,思考着如何能将伤害最大化。
北洛蠢贼,竟然用士兵人肉爆破。
此举目标太大、移速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