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淳风营帐外,江星烟压低了声音,跟他报备。
“云哥儿,我回来啦!”
——引魂诀准备嗷。
帐中的云淳风哑然失笑。
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他估摸着江星烟入睡的时间,掐诀念咒,一阵云雾过后,两人终于又在梦中相见。
还是江宅的后花园,那是云淳风和江星烟度过快乐时光最多的地方。
江星烟宛若一只轻盈的燕子,飞落在云淳风身旁。
她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与他十指紧扣。
云淳风心头一阵悸动。
不知道是魂体的原因,还是大小姐真的完全接受了他。
总之,这样的亲昵,是他最贪恋的。
江星烟拉着他坐在凉亭中,迫不及待地把宴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云哥儿,咱们是不是把孙太医坑太狠了?
他今日脸都黑了,别再气坏了身子。”
云淳风摇摇羽扇,噙笑回应:“若是大小姐能将太医院旁边的铺子都盘下来,送给孙太医作义诊医馆,他宁愿被多坑几次呢。”
江星烟忍俊不禁:“孙太医人还怪好嘞。
哦对了,云哥儿,霍辞他,有些不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云淳风心头一跳,下意识握紧了江星烟的手。
江星烟把霍辞同他说的话,重演了一遍。
连表情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坦诚与赤忱,是江星烟与亲密之人相处的信条。
云淳风的手越来越紧。
如果他从没得到过大小姐的亲昵,他会在她身后默默守护一生,绝不会生出半点其他的心思。
可如今,他食髓知味。
任何大小姐会离开他的风险,他都承受不住。
要知道,那人可是大小姐情窦初开时的一见钟情。
到底是不同的。
江星烟还在苦苦思索:“……他母亲总不能把霍家祠堂砸了吧?
不然他怎么——唔。”
红唇骤然被堵住,江星烟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推拒。
云淳风却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低头贪婪地撷取着她口中的空气。
他还是第一次吻得这般用力。
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样。
江星烟喉间发出一声可疑的嘤咛声。
云淳风心底一空,他失态了!
他怎么能放纵心魔,把独占大小姐的欲念,如此赤裸地释放出来?
会吓到她的。
他瞬间停下深吻,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颤抖:“大小姐,是云哥儿僭越。”
江星烟整个人熟透了一般红。
不仅是因为云哥儿如此侵略的占有,还有自己怎么能发出那般令人羞耻的声音。
她捋顺了呼吸,略略平复下心跳。
唇齿间还留有清冷雪松的香气。
她抿唇失笑,拍拍他的背:“云哥儿不想听他的消息,我以后不说就是。”
云淳风蹭着她的脖颈摇摇头:“不,大小姐在云哥儿面前,可以是任何样子,可以说任何话,可以做任何事。
哪怕、哪怕大小姐会原谅他,与他重修旧好,云哥儿也不会离开大小姐半步。”
不料,江星烟猛地一推他,语气也冷了下来:“好啊,那我这就去找他。”
云淳风霎时间心慌意乱,宛若从九十九重天上坠落凡间。
他紧紧咬住下唇,牢牢抓住大小姐的手腕。
江星烟用力拽了两下,都没挣脱。
第三下,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把云淳风拽进她怀里。
她板着脸训他:“不是不会离开我半步吗?离那么远干嘛?”
云淳风委屈。
“跟我走啊,去找他。”
江星烟转身就走,被云淳风一把从身后抱住。
他像一只好心办了坏事的大狗,委屈得把头拱在大小姐颈窝,用又轻又小的声音,耍赖一般说着:“不,我不要,我才不要。”
江星烟的唇角十分难压,但还是没松口:“看来,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朝三暮四的浮浪之人。
不如就此放开手。”
“不,我不放,呜呜呜。”
云淳风拱得起劲,实在痒得她受不了,笑出了声。
前一瞬还在撒娇耍赖的云淳风猛地一顿,搂着江星烟转回她正面,捧着她的脸仔细观瞧。
“大小姐不生云哥儿的气了?”
江星烟嗔怪地拍开他的手:“生!怎么不生,我还要大生特生——唔。”
红唇又被云淳风用薄唇堵住。
只不过,这次多了缠绵轻柔,少了侵略霸占。
两人堪堪分开,江星烟伸手要捶他,却被他牢牢抓住,顺势十指相扣。
云淳风眼里的委屈还没褪尽,嘴角已然勾起一抹坏笑。
他凑到江星烟耳边,轻柔的气声宛若狸奴挠心:
“可,云哥儿舍不得让大小姐大生特生。
生一个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