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关于粮食的问题。”女帝回过神来,直接切入正题,“李裕忠的粮食藏在何处?你打算怎么处理?”
翟宁回答道:“在东福岛,距离李裕忠的老巢二十里,是个偏僻的地方,一旦他造反,定会向淮晋进发,将注意力集中在沿途的总兵和朝廷上。”
女帝心中暗赞,翟宁的计策既巧妙又狠辣,表面上是让家属团聚,实则是在测试将领的忠诚,任何有二心的人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翟宁深知自己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正是这种身份,让他有机会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秘密任务,潜入东福岛,摧毁李裕忠的粮仓。
他明白,在朝堂上立足,单靠拍马屁是行不通的,必须拿出实际行动,赢得女帝的信任与尊重。
东福岛,这个隐藏着敌方粮食的秘密地点,几乎无人知晓,翟宁向女帝提出自己的计划,言辞恳切,逻辑清晰。
面对女帝的疑虑,翟宁没有丝毫退缩。
“陛下,整个朝廷都在李裕忠的监视之下,唯有微臣,能够不动声色地完成这项任务。”
他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在他心中,不论是女帝还是李裕忠,都阻碍了大凌的真正复兴。
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减轻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并逐步削弱各路藩王的力量,为国家带来和平与繁荣。
女帝虽然对翟宁的身份和意图有所保留,但在目前的困境下,她不得不冒险一试,于是,她将这份关键的任务交给了翟宁,同时警告他,若失败便不再有回头路。
“遵旨!”翟宁应声而答,内心却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这不仅是对女帝的承诺,也是对自己信念的考验。
“你们先退下。”女帝虽解除了心头大患,面容依旧严肃,待两人离开,她召见了忠心耿耿的福伯,“翟将军何时入宫?常与何人来往?为何公主对他特别青睐?”
福伯恭敬答道:“回陛下,翟将军出身司礼监,性情怯懦,少有社交,入宫前是孤儿,为生计所迫才进宫,公主对他的特别关注,微臣也不明所以。
只记得某日汇报淮晋事务时,曾将他驱逐,他慌乱中竟误入坤宁宫,具体情形,微臣不知。
但次日,公主便在众太监中寻找他,并由提督太监刘宏陪同,不久,公主便将他调至坤宁宫担任管事。”
女帝沉思片刻,点头道:“确实没什么背景,行了,帮我把古琴拿来,今日心情不错,想弹几曲。”
福伯见状,轻声提议:“陛下已多日未召见群臣,是否需要微臣安排……”
“不必了,时机未到。”女帝理了理发丝,语气平静,“等淮晋之事明朗再议。”
自从翟宁入宫,女帝的心思时常被牵动,对后宫之事兴趣寥寥,福伯心中暗自惊讶,女帝以往每日必召见,即使有不便亦不例外,如今这般冷淡,实属罕见。
后宫的男人们最近总缠着他打听女帝的心思,一天,女帝吩咐他传旨:“感谢在外征战的将领们,赐每人两百坛御酒,由家人亲自送达。
家中有官员的,官升两级;无官职的,选族中有学识的年轻人入仕。”
福伯领命,心中暗自佩服,女帝这一招,既笼络人心又暗藏机锋,将领们定会为此头疼,尤其是那些受过李裕忠恩惠的人,最终,这只会让将领们的家族更加显赫。
女帝琴声响起,曲调如《十面埋伏》,似在诉说隐秘的计谋。
福伯退下后,女帝却眉头紧锁地质问翟宁:“你怎敢如此冒险?李裕忠粮草重地必然守备森严,人手有限,遇险如何是好?”
翟宁答道:“为国为女帝,我愿赴汤蹈火,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
女帝闻言,泪光闪烁,感动于他的决心与勇气,大炎需这样的勇士,她亦然,翟宁轻声安慰,温柔拥抱,两人情意绵绵。
不久,女帝的赏赐送到各大将军府,美酒与晋升的消息引来一片欢腾。
这是女帝特赐的荣耀,唯有功勋显赫之家方能享有,将军府的族人携带着御赐美酒,满心欢喜地奔赴边疆与军营,家中的眷属则留守府邸,京城的文武百官轮流守护大门。
唐裕田听闻此讯,身子一震,旋即启程前往江南书院,白日里的书院热闹非凡,上下楼层人潮涌动,欢声笑语,后院湖中小船上有两人正品茗谈天。
“唐总管,您来了,快请坐。”见唐裕田登船,其中一人微笑着示意,虽是炎炎夏日,二人却身披黑袍,显得格外神秘。
“今日天朗气清,白天畅饮交谈更胜夜晚。”
唐裕田未及寒暄,直奔主题:“二位大人,世子之事,你们定有所闻,女帝似乎有意加害于他,不愿其安然返回。”
“世子此次求婚实为不智之举。”唐裕田忧虑道,“两位大人,恳请相助,务必救出世子,将此地情形通报给王爷,令其早做准备。”
“世子现困于坤宁宫,守卫严密,外人难近。”一人缓缓开口,“但唐总管放心,我们会密切注视事态发展,即便如清月公主,也不敢随意加害世子。”
唐裕田心急如焚,但见二人语气轻松,不禁担忧:“坤宁宫戒备森严,世子已身受重伤,恐难再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