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北漠虽为游牧,却也要仰仗农耕。我大炎若是粮食丰收,这些蛮夷焉有不俯首称臣之理?只是,若想真正立于不败之地,还需从根本抓起才是。”
想到这里,瞿宁愈发笃定。
他连夜写下奏章,一面恳请圣上准允北归,一面吩咐属下,着手物色通晓农学之人。
数日后,瞿宁告别北漠,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一路上,他脑海中的种种念头翻腾不息。
北漠行的惊险,刺客的凶残,无不令他心有余悸。
但更多的,是对如何让大炎农事长足发展的深思。
“启禀陛下,微臣已从北漠归来,有要事相禀。”
瞿宁在金銮殿外,单膝跪地,恭敬地高声道。
“瞿卿免礼,快快进来。”
林耘端坐在龙椅上,满脸欣喜。
她已从密报中得知瞿宁平安归来的消息,心中的焦虑尽数化为欣慰。
瞿宁缓步走上前,再次深深一拜:“陛下,微臣此去北漠,为大炎开辟商道,广纳贤良。然而”
他神色凝重,将遇刺一事娓娓道来。
“那刺客武功高强,显然久经训练。”
瞿宁咬牙切齿,“这背后,分明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林耘听罢,螓首微蹙:“爱卿以为,我朝当如何应对?”
瞿宁沉吟片刻,开口道:“微臣以为,想要让这些游牧部族俯首称臣,关键还在我大炎自身。惟有国富兵强,方能令四夷臣服。而国之根本,在于农事。农事兴,则国运昌。反之,国势必衰。”
他双目炯炯,振振有词:“陛下在位这些年,励精图治,大炎百业俱兴。可农事一直徘徊不前,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微臣若有机会,定要广招天下贤士,大力改良农学,以充实国库,安抚民生!”
林耘闻言,眼前一亮:“爱卿之言,正合朕之心意。如今正是人才辈出,国运当兴之时。若能让农事一日千里,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她抚掌大笑,“就依爱卿所言,即刻发布圣旨,召天下精通农学之士,入爱卿幕下效力。务必让我大炎,农事丰登,遍地黄金!”
“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不出半日,诏书便下达了:“钦差大臣瞿宁,为国日夜操劳。念及边境之艰,思谋富国良策。尔等臣民,当悉心协助。若有精通农学之士,即刻进京,入瞿宁幕下听用。朕将重重有赏。钦此。”
诏书很快便传遍了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京畿大地沸腾了。
那些隐居山野的老农们,闻讯后纷纷震惊不已。
“种田也能做官,这可真是天大的机缘!”
“是啊,走,咱们这就动身进京!”
一时间,无数老农纷纷涌向京师。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宽阔的官道上,马蹄声和车轮声此起彼伏。
老农们一张张苍桑的面孔上,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路边茶摊酒肆里,到处都是议论之声。
“听说昨个儿皇上又下旨了,说是咱们耕田种地的也能入仕。”
“真的假的?莫不是在做梦吧?”
“那可不,你没瞧见满大街都是老农吗?这一个个的,恨不得马上就进京请缨呢!”
在这些涌向京城的人群中,有一位格外引人瞩目。
他白须飘飘,身着粗布长衫。虽衣着朴素,却也掩盖不住一身儒雅的气度。
此人,正是隐居南山多年的农学大家陶然。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一生都在钻研农学。
此番听闻圣上诏求贤良,听闻瞿宁的大名,他这才一咬牙,决定进京。
在他看来,国计民生,岂容儿戏?
一路风尘仆仆,转眼间,陶然已抵达京城。
不曾想,瞿宁却早已遣人在城门迎候。
“陶先生请留步!我们家将军,可是翘首以盼您的大驾!”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满脸堆笑。
陶然暗自惊叹:这瞿将军,还真是目光如炬,竟能一眼识得我的身份。
他随那小厮来到天工院,一眼便瞧见瞿宁亲自在大门处迎候。
“陶先生,久仰大名!”瞿宁快步上前,一把握住陶然的手,热泪盈眶,“能请得先生驾临,实乃我大炎农学之幸!”
陶然受宠若惊,忙道:“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个粗通农务的庸人,岂敢揽此殊荣?”
“先生太谦虚了。”瞿宁正色道,“先生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农学一道,独树一帜。我辈晚生,正应该多多向您讨教啊。”
说着,他便拉着陶然的手走进天工院。
院内,早已聚集了不少官员。
“诸位,今日我将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了我大炎的农业大计。”
瞿宁开门见山,“如今边境战事频繁,而农事,便是立国之本!”
他一挥手,身后幕布徐徐拉开。
墙上张贴着一幅硕大的疆域地图。
每一寸土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瞿宁指着地图:“这北方,土地贫瘠,我们要引黄河水灌溉,改良土壤;这南方,雨水充沛,我们要修筑堤坝,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