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净瞎掰。俺这是为师傅分忧解难!”小李不服气地撇撇嘴。
瞿宁在一旁微微而笑。小李虽然贪财爱钱了点,但这番话倒也在理。
看来,新糖虽好,也不能一股脑儿地攒着。是该想办法,尽快推向市面了。
于是乎,瞿宁吩咐手下,着人将这一批砂糖,用牛车和驴驮,源源不断地往京城街头巷尾的糖铺、杂货铺里送。
一时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他还放出话去,但凡上缴甘蔗、参与制糖的百姓,均可优先低价购买新出的砂糖。
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解决了库存积压的问题,又能收获许多制糖的原料。一举两得,实乃妙计。
消息一出,城里城外的黎民,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涌向糖铺。
人们挤破了头,就为买上一包雪白晶亮的糖粉,生怕慢了一步,就买不到这么物美价廉的糖了。
那些曾经只在过年过节才舍得买上几两糖的穷苦百姓,也能常常抱上一袋子回家,美滋滋地冲一碗香甜的糖水喝。
“儿啊,快尝尝娘给你熬的桂圆莲子羹!这滋味,跟喝蜜似的。”巷尾的张大娘笑逐颜开,一边盛汤,一边跟自己的小孙子嘀咕。
“老爷子,这几块桂花糕尝尝。自打有了那位瞿神医的新糖,俺们做点心的手艺,也算是精进了不少呢!”
茶馆里的掌柜冲老主顾使了个眼色,一边给他上茶,一边也不忘打趣道。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人都在念叨瞿宁的好处。
大家伙儿虽说不懂那些改良配方、精炼工艺的弯弯绕绕,但这砂糖降价、吃得起了的惊喜,却是实打实的。
寻常百姓家,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
张罗一桌像模像样的酒席,摆上几碟甜丝丝的果脯糕点,再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儿。
就连那最穷苦的小孩儿,也能在上学的路上,美滋滋地舔上一根冰糖葫芦。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宫里。
林耘陛下端坐龙椅之上,听着身边的小太监绘声绘色地禀报,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纤纤玉手轻捻了一下发髻上的珠翠,柔声吩咐道:“去传朕的口谕,就说朕有旨,赐封瞿宁为'振糖公',以彰盛德,另外,赏赐库银五千两,彩缎百匹,以资鼓励。”
“谨遵御旨。”小太监听了吩咐,一溜烟地跑开了。
谁都知道,这位陛下,最是疼爱瞿将军的。
别看朝堂之上,她端的是一副雍容高贵的仪态,可一涉及这位心腹爱臣,整个人都柔情似水了。
当晚,一轮圆月高悬天际。
凤仪宫里,红烛摇曳。
林耘一袭云锦宫装,美艳端庄,宛若人间仙子。
瞿宁一身锦缎长衫,英姿飒爽,仪表不凡。两人对坐于香案两侧,谈天说地,言笑晏晏。
“耘儿,今日你可听说了?”瞿宁含笑问道。他虽位极人臣,却从来不避讳在心上人面前自称臣子。
“听说什么?”林耘眉梢一挑,耳根微红。
这个向来严肃自律的女子,一见了心上人,便也跟着俏皮起来。
“朝野上下,都在传颂我'振糖公'的盛名......”瞿宁促狭一笑,大言不惭地说。
“呸,油嘴滑舌。”林耘羞红了脸,伸手就去捏他的鼻子。“说的跟朕没你就不行似的。”
话虽这么说,她眼中流露出的笑意和娇憨,却骗不了人。
连瞿宁这样迟钝的男人,都看得分明。
两人你侬我侬,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月色撒在床沿,为这对有情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罢了,夜还长着呢。咱们且尽兴,不提那些'糖衣炮弹'了......”林耘声如蚊呐,软玉温香,已被瞿宁拥入怀中......
次日一早,瞿宁神清气爽地走出宫门,开始了新一天的考察。
京郊遍地金黄,稻浪翻滚。
一队队的农人正在田埂上,举着镰刀收割。
看到这一派丰收的好光景,瞿宁由衷感慨,如今国泰民安,黎民安居乐业,这一切都得益于当今女帝励精图治。
正当瞿宁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憧憬中时,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喧哗。
他不禁一愣,心道莫非又出什么事了?连忙快马加鞭,直奔前方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田埂上聚集了一大群农人。他们围坐在地,神色焦虑,议论纷纷。
瞿宁心中一紧,忙上前询问。
原来,近来虫灾肆虐,不少庄稼被蛀得体无完肤。眼看就要颗粒无收了,百姓们自是心急如焚。
“这该怎么办呐?眼看秋收在即,偏生闹了虫害,可怎么是好?”
“是啊,再这样下去,今年的口粮就全砸在虫子肚子里喽!”
农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却是一筹莫展。
瞿宁闻言,眉头紧锁。
当此多事之秋,国库吃紧,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牛瘟、蝗灾频仍......如今又杀出一帮作恶的害虫。
若是不及时遏制,只怕会危及社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