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士兵泼水灭火。
另一队则在民居四周砍伐隔离,以防火势蔓延。
瞿宁冒着滚滚浓烟,一次次冲进火海,将被困的百姓背出来。
有他统领调度,救火的效率陡然提高。
一个时辰后,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所幸这次反应及时,民居的损失并不算太严重。
瞿宁擦了一把满是汗水和灰尘的脸,快步来到林耘身边。
“陛下放心,除了几人轻微烧伤,其余人并无性命之忧。微臣已经吩咐,将他们送往太医院调理。”
林耘点点头,目光却盯着不远处的盐井,神色凝重。
“这样的意外,实在太反常了。京郊盐井向来管理严谨,怎会无端起火?”她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瞿宁闻言,也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他沉吟片刻,抬头道:”陛下,微臣愿率人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京郊百姓一个交代。”
林耘颔首:”那就有劳爱卿了。”
她叮嘱道,”切记小心谨慎,若有任何发现,即刻来禀。”
“臣遵旨。”
瞿宁将林耘送回宫中,自己则连夜带人守在盐井废墟旁,仔细查看起火原因。
“这井架的烧毁痕迹,看起来不太寻常。”
瞿宁举着火把,细细察看那些焦黑的木头,”火势集中,蔓延之快,不像是意外失火。”
“启禀将军,微臣在附近巡查时,还发现了这个。”一名校尉呈上一片破碎的瓷片。
瞿宁接过端详,只见那瓷片上隐约刻着”王府”两个字。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此事果然有古怪。”
次日,瞿宁将怀疑和线索一一禀告林耘。
林耘听罢,不由得蹙眉:”王府?莫非这又和我那个好皇弟脱不开关系?”
她起身来回踱步,斟酌着词句:”自打皇弟逃狱后,朝堂倒也太平了一阵子。只是近来,总让朕隐隐不安,生怕他又在密谋什么。”
瞿宁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陛下若是不放心,微臣这就亲自去山寨将那襄王捉回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林耘却是摇摇头,轻叹道:”皇弟狡诈多端,未必会吐露实情。若是贸然行事,反倒会打草惊蛇。”
她凝视着瞿宁,语重心长:”爱卿若是真想查清此事,还需从旁人下手。不妨去打探打探那些勾结过皇弟的权贵,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瞿宁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微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揪出幕后黑手。”
林耘欣慰地笑了笑:”有爱卿辅佐,朕就放心了。”
言罢,她端坐回御案后,挥手示意瞿宁平身。
“对了,今晚宫里设宴,犒赏这几日奋战救火有功的将士们。爱卿可要准时来啊。”林耘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俏皮。
瞿宁躬身应诺:”陛下有旨,微臣不敢不从。”话虽如此,嘴角却也忍不住泛起笑意。
日薄西山时,瞿宁踏进了宴会厅。
觥筹交错间,觉明宫内歌舞升平。
瞿宁扫视全场,目光所及,无不是觊觎权位的奸臣,和那些勾结过襄王的宗室子弟。
看来今晚,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机会。瞿宁暗忖。
一个时辰后,宴会进入高潮。
林耘盈盈起身,面带微笑地环顾四周。
“诸位爱卿,今日设此宴席,一则感谢各位日前救火有功,二则嘉奖爱卿们为朝廷鞠躬尽瘁。这天下太平,离不开诸位的辛劳付出啊。”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躬身,高呼”陛下圣明”。
林耘满意地颔首,又对瞿宁招了招手。
“来,骠骑大将军,朕敬你一杯。”
瞿宁举杯朝林耘遥遥敬酒,目光灼灼。
他端起酒盏,来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面前。
“户部尚书大人,久仰久仰。今日得以与大人把酒言欢,瞿宁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老者眉开眼笑,忙起身相迎:”哪里哪里,是在下的荣幸才是。瞿将军不愧是陛下的心腹,如此年纪,就已经位高权重,前途不可限量啊。”
瞿宁谦逊一笑:”户部大人谬赞了。若说起权势,那些勾结襄王的权贵,只怕比瞿某强百倍呢。”
他话锋一转,话里有话地看向老者:”前些日子,王爷入狱,不少朝中重臣也牵扯其中。这其中,想必也有户部大人的几分功劳吧?”
老尚书闻言,登时变了脸色。他讪讪地笑道:”瞿将军说笑了。在下行事,一向问心无愧,岂敢与逆贼同流合污?”
瞿宁并不追问,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尚书一眼。
尚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闪烁,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听闻瞿将军新近赴北漠,与单于达成了通商之约。不知可有什么趣事,愿与在下分享?”
“此事说来话长。”瞿宁摇头道,”不过,天下通商,利在四方。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一件有利于民的大好事了。”
尚书闻言,阴恻恻地一笑:”化干戈为玉帛,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只是不知,瞿将军日后,能否继续为朝廷排忧解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