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伤怀。您乃一国之君,岂能为了亲情,而葬送千万黎民的性命?再说,襄王虽是至亲,可他既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该付出代价。”
林耘在瞿宁怀中,哽咽许久,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她擦去泪水,目光坚定地望向瞿宁:”也罢!难为你还要来宽慰朕。朕身为君王,不该在此时软弱!”
她挺直腰杆,对殿外高声喝道:”来人,传朕口谕,命锦衣卫彻查白马寺与襄王府勾结一案。但凡查出实据,即刻将主谋人犯绳之以法,半点不得姑息!”
“微臣领旨!”
消息在京城里传得飞快,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不出半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一开始还半信半疑,但当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曝光出来时,他们再也无法视而不见了。
“哎呀我的天啊,原来那些失踪的姑娘,都是被襄王府给拐去了!”
“是啊,我就说嘛,那些年轻女子失踪得那么蹊跷,背后肯定有问题!”
“可襄王爷不是堂堂亲王吗?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茶馆酒肆里,街头巷尾中,百姓们成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他们想象不到,一向贤明的襄王爷,背地里竟然干着这种勾当。拐骗民女,供那些达官显贵玩乐,简直是灭绝人性!
有些百姓愤怒不已,恨不得能冲进襄王府去讨个说法。
也有人面露怜悯之色,为那些不幸的女子们扼腕叹息。
更多的,则是惊诧和不解。
堂堂一国亲王,位高权重,为何要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情?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
流言蜚语在城中飞速流窜,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很快,这股流言便传到了皇宫里。
“陛下,襄王与白马寺勾结拐卖民女之事,如今在京城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都在等着陛下做个决断呢。”
内侍急匆匆地来到御书房禀报。
林耘握着茶盏的手一颤,险些将茶水洒出来。
她神色凝重,眉宇间尽是愁云,却还是强作镇定地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内侍领命退下。
林耘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回桌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一国之君,她不能允许王公贵族们胡作非为,祸害百姓。
可襄王毕竟是她的亲弟弟啊,林耘实在不忍心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犹豫再三,林耘终是咬咬牙,对殿外高声喝道:”传朕口谕,命锦衣卫彻查此案,务必还百姓一个公道!”
“是,陛下!”
皇命一下,锦衣卫便立刻行动起来。三千精兵,分作数队,昼夜不停地在京城搜查。
他们兵分几路,在白马寺和襄王府附近布下天罗地网。
但凡有可疑人等进出,必会盯梢跟踪,寸步不让。
这天傍晚,街上晚市步入尾声,几个锦衣卫探子隐没在街角的阴影中,暗中监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个身穿灰衣的年轻男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此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似乎十分紧张。
探子们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他们不动声色地从街角走出,远远地尾随在灰衣男子身后。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越发匆忙。
他七拐八绕,逐渐远离了闹市,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探子们紧追不舍,灰衣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环顾四周,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屋内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
灰衣男子凑近门缝,低声说了句什么。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一闪身钻了进去。
探子们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靠近民宅,竖起耳朵,捕捉着屋内的只言片语。
“......货都验过了?”
“放心,保准是上好的雏儿,肯定让那些大人物满意。”
“这次襄王爷赏的银子,可够大家挥霍一阵的了。”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探子们心中大喜,连忙记下这些关键词,飞快地撤离现场。
当晚,他们便将这一线索禀报给锦衣卫指挥使。
指挥使闻言大惊,连夜召集精兵,直扑襄王府,欲当场拿人。
不料,他们刚踏进王府大门,便遭到襄王亲兵的百般阻拦。
那些死士个个凶神恶煞,宁死不肯退让半步。
锦衣卫虽然人多势众,一时却也奈何不了这些人。
僵持许久,眼见天色渐明,指挥使只得下令撤退。
虽然这次突袭宣告失败,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就在锦衣卫撤离王府时,一个小厮悄悄递来一封帛书,自称是”知悉内情,不愿再助纣为虐”。
指挥使将信打开,只见上书道:”......每月十五,襄王必至白马寺,亲自挑选民女。府中地牢,关押少女数十人,听闻皆已许配达官......小的无力回天,只盼大人早日查明此案,还那些无辜少女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