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过程就像是豪门阔少在穷乡僻壤屠尽地主豪绅之后，带领着那些常年遭受压迫的村民们在断壁残垣里开荒。”
“只不过这宇宙开荒过程极其漫长，长达数亿年之久。”
“当然，这数亿年只是对于我们而言，而双生灵族是永生者，免疫时空法则，没有时间概念，因而亿年如一日，甚至如一瞬，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话音落下，神秘人稍稍皱起了眉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免疫时空法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万年如一瞬？一眼万年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么？
他也不懂，因而说不清楚，只能说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毕竟那也不是关键，真正的重点还在于……
“双生灵族带着我们开荒成功了。”神秘人回过神后继续说道：“他一手打造了祖星，缔造了全新的诸天文明，令这整个宇宙焕然一新。”
“刚才我跟你提到繁荣昌盛，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繁荣昌盛。”
“诸天万界，芸芸众生，纵是蝼蚁也能通过日如一日的刻苦修炼步步往上，终有一日飞升花龙，腾跃于那九天之上。”
“虽然弱肉强食，但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那时一国之君想要对外征战，那是需要御驾亲征亲自带头的。”
“但凡军中将士，尤其是前线将士，无一不是上层名流，各路权贵。”
“你家里若是没个几百万资产，你没资格上战场，留在后方繁衍生息为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传递文明的种子才是你应该做的。”
“像而今权贵在后方发号施令，无数底层冲锋陷阵充当炮灰，这在当初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两军对阵，没有什么兵者诡道，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就是互相叫阵纯拼武力，如若一方挂出免战牌，另一方不得强行进攻。”
“战胜者，不得烧杀抢掠骚扰民众。战败者，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人人不伪善，再底层的文明也不存在任何的弄虚作假，芸芸众生都只朝着同一个目标进发，那就是飞升。”
“飞升上界，不断登天，从一重天开始不断跨越重重障碍，从而一步一步去往祖星。”
“那是真的一分耕耘一份收获，哪像现在？”
现在？年轻人楞了一下，随即满脸神色变得无比复杂。
显然他知道现在的诸天文明是个什么样子。
无论是高等文明还是低等文明，而今的人们但凡没点背景，那是真的再怎么拼命努力都别想出人头地。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人生都从一开始便被设计好了。
层层枷锁，无数束缚，无数天骄陷于泥潭与废物共舞，想要往上走那是根本不可能。
怨声载道，戾气无数，各种阴暗充斥在这整个宇宙。
看似众生平等，毕竟废物能与天骄共舞。
实则如何？
不过是祖星那位堵死了所有人往上走的所有路而已！
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超越她，她便可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做她的祖星至尊！
这是自己过了桥便把桥给毁掉，自己登上山顶便将路给炸毁，只能由她一人独享那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其实这些，年轻人都懂。
但他沉默着沉思半响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关于他各种占人妻女的那些传言呢？难道都是假的？”
听得这话，神秘人摇头一笑，继而在年轻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回道：“我只能说，半真半假。”
“你得知道在他统治之下的诸天万界是弱肉强食，是成王败寇。”
“他给了所有人都可以靠着自己努力不断往上爬的机会，他允许别人不断提升，只要有人做得到，他允许有人超越自己。”
“那么你猜这是为什么？豪门阔少去到穷乡僻壤，挥金如土出手阔绰接济了无数村民，又屠尽地主豪绅，并带着村民重新开荒，继而使得整个乡镇焕然一新，迅速富强，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心地纯善，还是一时兴起？”
“如是前者，那他目的单纯，堪比救世主。若是后者，那他所做一切只与喜恶有关。”
“率性而为，随心所欲，救人不一定是心善，杀人也不一定是心恶，仅仅只是想要那么做而已。”
“他是双生灵族，甚至他都没有一个名字，就只叫双生灵族。”
“何为双生灵族？天生双子，一雄一雌，一黑一白，一善一恶，一生一死，那是一种天生有着所有量子纠缠叠加态的存在，是所有宇宙中最为至高无上的完美生命体。”
“换言之，双生灵族本就亦正亦邪，既非纯善，也非大恶，总是游走在黑白之间，天生不会隶属于正邪之中的任何一个阵营。”
年轻人听得有点懵了。
亦正亦邪？
意思是……当初双生灵族各种占人妻女的那些古老传闻都是真的？
那，那不是大恶是什么？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哪能用亦正亦邪一笔带过？
神秘人看出了年轻心中所想，摇头叹气，语重心长道：“何为善？何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