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晏拿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人宠和谐的一幕。
站在台阶上,他的表情也跟着柔和了下来,但只是一瞬,脚步再次踩下阶梯时,又变得严肃又认真。
“先处理伤口。”
顾凌晏带着医药箱,坐到了项翛年负伤肩膀的左边,动作熟练的,套上里面的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从医药箱里拿出需要的药品。
左侧的沙发凹陷,项翛年感觉到自己下方的海绵,也带着自己,往顾凌晏那边微微侧动,她顶着黑亮的眸子,有些紧张地看着顾凌晏手上的准备动作。
众所周知。
所有破皮的小伤口,处理的第一步,永远都是消毒。
消毒,意味着胀痛的伤口,要遭受第二次的清理痛。
项翛年,其实是,怕痛的。
顾凌晏用镊子夹起一块碘酒棉花,转向项翛年道:
“手。”
项翛年顿了顿,还是配合地抬起了手臂。
怕痛归怕痛,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伤还是得治。
但刚才遭遇一番死里逃生,她的体力,实在是,撑不住。
于是,抬起的手臂,在顾凌晏用碘酒棉花清理完成前,就控制不住的,发酸颤抖了起来。
“不好意思……”
项翛年有些窘迫,率先开口道歉道。
“不用不好意思。”
顾凌晏的手很稳,也很迅速,在项翛年的手臂掉下去之前,他用左手接住了她发颤的手臂,稳定住,右手没有一丝偏移的,继续清创。
头也不抬。
似乎刚才那一句带着安抚意味的回话,只是项翛年的错觉。
“是啊是啊,不用不好意思,你可是救了安安乐乐的超大功臣,我哥之前好歹也是学了几年医的,你就放心大胆地交给我哥处理吧。”
追上来把安安抱走擦爪子的顾少虞,也听到了项翛年的话,他当即反驳安慰项翛年道。
学医?
项翛年把目光投向专心处理伤口的顾凌晏。
虽然好奇,但涉及到对方隐私的情况下,项翛年也是个懂得礼仪的人。
“这里好了,你肩膀待会儿我给你用药油揉,还有别的地方有出血吗?”
顾凌晏给项翛年手臂贴好无菌敷贴,询问道。
别的地方……倒是还有一处,但是,在脚上。
不管怎么说,脚上还是……
项翛年的右脚,像是逃避似的,往远离顾凌晏的方向缩。
但显然是瞒不过观察细致入微的顾凌晏,注意到项翛年逃离的小动作,他眉间轻轻一挑,道:
“看来是右脚,别躲了,抬上来。”
项翛年:“……”
她撑在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灰色的地毯上,她刚才逃命时沾染上的灰尘和脏污,都沾染在上面,显得这双白嫩嫩的脚丫子,有那么一点点的……脏。
人起码不能尴尬死。
“……那个,脚上我还是自己来吧。”
项翛年试图从顾凌晏手上,接过镊子。
顾凌晏看了项翛年一眼,没再多说,直接上手。
他俯下身,知礼的,抓在项翛年的右脚脚踝处,然后,连带着项翛年的右脚,轻缓地抬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项翛年:“!!!”
心悸。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被猛然唤醒,开始更激烈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当中跳跃出来。
当然,顾凌晏也是控制了力度的,起码是没有让项翛年感受到疼痛,也没有让项翛年的裙摆,不合宜地掀起来。
放上自己的膝盖,注意到脚上沾染到的尘土,顾凌晏就知道小姑娘在扭捏什么了。
他憋住笑,换了一块酒精棉花,想先把项翛年脚面上的灰尘擦去。
但顾凌晏低头,仔细一看,娇嫩的脚心,被硬物划破一道稍长的伤口,因为项翛年刚才逃命时不间断的跑动,血液现在还没有凝固,甚至还在往外面渗血。
应该是很痛的。
顾凌晏手上清理灰尘的动作不停,但又抬眸看了一眼项翛年。
她的视线全部凝聚在伤口上,似是现在才感知到痛意,本就苍白的脸色,又隐隐透露出透明的青白,好似是怕被人发现她的痛楚似的,紧咬着下唇,不愿泄露出任何的脆弱……
脚底肆虐的凝固血渍,张示着项翛年刚才逃离的路上,到底是有多么的慌乱无助,才会无知无觉脚底的伤,让血迹蔓延扩展到整个脚掌。
顾凌晏擦拭的动作更是轻柔了一分,小心避开伤口处,一点一点,耐心的,把那些碍眼的灰尘脏污,以他之手,全部清理干净。
痛意泛滥,不容忽视,但与之相对应的,是顾凌晏擦拭间,给项翛年带来的痒意,如蚀骨腐髓,不断钻入她的灵魂深处。
其实,也是可以忍耐的。
但顾凌晏那双带着体温的手,在不小心擦过脚踝某一处时,难耐的酥痒,让项翛年不住一缩,右脚逃离开顾凌晏的掌心。
手中一空的顾凌晏:“……”
项翛年:“……那个,碰到我痒痒肉了。”
然后,项翛年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