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路过青铜铃铛阵,再到对面出张家古楼中间只有一条通道。
铃铛密集的程度要比黑瞎子那名百岁老人的头发还要多。
想要安全通过这里,只能一点点跨过牵扯铃铛的细丝,那些丝线的粗细堪比头发的十分之一,在这种十分昏暗的情况下,通过实在有些困难。
“你先走。”黑瞎子指了指通道,示意吴优先过去,他这双眼睛就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依旧能看清这里。
吴优不一样,她的感官确实很敏锐,可惜如此敏锐的感官没了视力,除非张起灵那种老手中的老手,几乎将所有危险的躲避都练成了肌肉记忆,要是不想有什么意外,最好还是在发生危险时有个人能在旁边及时捞一把。
从吴优跟着他们这几位可以算的上是土夫子行列的家伙,到沙漠一直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经过训练也绝对达不到专业程度,尤其解雨臣针对吴优身体柔软度的训练,那纯粹就是为了让小丫头应应急,再张家古楼这种量级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
对于黑瞎子的安排,吴优并没反对,转身看向黑瞎子脸上十年如一日,连睡觉都快扣在上面的墨镜有些不放心的问到:“你眼睛真没事了?”
“好多了,这不还得多亏了大徒弟你嘛。”摸摸自己几乎没什么不适感的眼眶,黑瞎子咧开大嘴,样子有些贱兮兮的笑着。
刚准备抬手摸摸对方眼睛情况的吴优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伸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结果双手触及到的感觉是一块块发硬的东西。
那种东西吴优再熟悉不过,血液凝固在衣服就是这样,事后不好清理也不好洗,要想别人不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能扔了。
看着有些沉默的小丫头,黑瞎子不想让对方继续胡思乱想,催促一番,吴优这才转头面向那根根肉眼几乎无法轻易识别的丝线。
如果吴优身后跟着的是吴邪,那吴优肯定得一步三回头,如今后面是黑瞎子,信不过对方人品但身手绝没问题,这让吴优安心不少。
黑瞎子几乎是吴优走一步,他就跟在后面迈一步的程度,生怕吴优在哪个步骤出了差错,这地方一旦牵扯一根丝线,晃动一颗铃铛,其他铃铛保准也会一个挨着一个的响个不停,到时候可真就万事休矣。
这条通道目测才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这俩硬生生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了对面。
黑瞎子刚松口气,吴优忽然大声喊道:“别动!”
难道自己不经意间扯到了丝线!
瞬间,黑瞎子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吴优示意对方就保持现在这个姿势,慢慢走了两步到他身后,用手电照过去仔细看了眼。
一根银色丝线刚巧钩到黑瞎子皮衣下摆的扣子上,勾的不算太厉害,慢慢拿掉就可以了。
黑瞎子也不敢动,他现在这只是别提多难受了,上身微微后仰,一只脚还悬空着,这金鸡独立的姿势着实不好受。
慢慢拿掉丝线,吴优的手依旧没法完全放开,她不知道现在这样松开会不会直接引发其他铃铛响动。
“松手吧。”黑瞎子感觉身后那股牵扯没了后赶紧往里面走了几步,掏出博莱塔:“铃铛响了,打爆就行。”
吴优转头看了眼黑瞎子,见对方点头,这才慢慢松开丝线。
幸运的,他们没有引发铃铛晃动。
黑瞎子松了口气,转身指着前面道:“穿过这里就能出……”
“铃铃铃!”
熟悉的铃铛声响在耳边,一开始只是头痛,头晕,紧接着便是感觉眼前整个世界都在来回颠倒,天变地,地变天,浑身也变得轻飘飘的,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好似有什么东西扯了根线,像是要把人当成木偶一样,提来提去。
后背被石头隔得生疼,脖子上的骨头也在咯咯作响,对方成年男子那几乎和胖子一个吨位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脖子上,吴优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命的抓向自己脖子,企图把那双嵌在自己肉里的手指挖出来。
手电掉落在一边,吴优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身上那人那双因为打斗而掉落墨镜的那双眼睛。
原本泛着灰色,像是有一层雾蒙在上面,又像墨水被冲淡了一样的颜色,此时终于变成正常人该有的颜色,甚至那双透亮的眼珠子比平常人还黑亮几分。
是指眼底布满的红色血丝覆盖在周围眼白上,看着倒是有些恶鬼附身的感觉。
他额头上的青筋也在不停跳动,似乎不扭断自己脖子决不罢休,他的身体在颤抖,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用力。
他这样子,并不好看。
忽然眼前视线被一张有些过于温暖的大手被强硬的扭向别处,露出过于纤细的脖颈。
脖子一凉,紧接着一股热流顺着脖子往外流。
与此同时,嘴里嗓子眼甜甜的,好似咽下过蜜糖一样,她说不出话,像是被淹没在水里呼吸不上来,她想咳嗽,但根本咳不出来,因为她的气管里全是血,被堵住了,她觉得气管里很痒。
她想用手去抠,手臂抬到一半却已经没什么力气,她只能顺着感觉抓住对方肩上的皮衣,死命抓着,好似这样才能缓解一二。
渐渐地,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