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道路空旷寂静,盛夏的夜晚就连虫鸣都很少听到。
此时的新月饭店早已打烊,除了几盏装饰用的灯还亮着之外,整个建筑都像笼罩在黑色的纱幔下。
重新回到新月饭店的吴优不解的看向张林青:“张日山又找我?”
对方没回,只是默默在前面走着。
吴优是个生性惫懒的人,平时无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家里,一待就是一天。
有时候会学学各种乱七八糟却毫无用处的东西,比如她屋子里的那本《法医鉴定》就是她最爱的读物之一。
再有就是关于一些乱七八糟的枪支弹药,种类威力如何,这些吴优虽不至于信手拈来,但也大差不差。
最让吴优喜欢的就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晃晃悠悠的晒着太阳。
听说那摇椅还是原来吴老狗活着的时候,专属作为,如今吴二白各种忙碌,倒是被她这个不大点的小东西抢走了。
当然,有些也是吴优不愿意却不得不学的事。
比如训狗。
他们老吴家的人是出了名的会训狗,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血脉压制,再皮实的狗在吴家人手里头过一圈,如果不受什么太大的刺激,基本乖得就快要成孙子了。
见了人就乖乖坐着,有些爱撒娇的还会躺在地上翻肚皮非要让人摸。
吴优却有所不同,如果吴家人和狗亲近的指数为100,她估计就是要成大鸭蛋,更夸张一点为负数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是吴家三代唯一的姑娘,也是吴家三代唯一出了名的怕狗。
当初吴优为了和狗亲近,那简直都快睡进狗窝里了。
原本吴优也大可不必如此上心,这人各有不同,有喜欢狗的,就有喜欢吃狗肉的,这有的害怕狗就连狗肉也不肯多看一眼。
奈何系统的任务吴优不得不完成,最后也算是小有所成,训狗虽不及什么达成,最起码总不会被狗追着撵出十条街。
如今惫懒的吴优除了新月饭店的正门和里面的客房,其余地方是一概没去过。
张林青的小宿舍就在新月饭店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打眼看去吴优还以为这是什么烧水的破旧煤房。
“这,你住这啊。”就算是上辈子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吴优也没住过这种地方。
一间水泥搭建的房屋,棚顶还是铁皮,有些像工地房,大门也是铁皮的,不大点的窗户上也有些灰尘,看起来有些破败。
推开门,屋子里更是荒凉极了。
水泥磨的地面上还有些花里胡哨的花纹,应该是动工时就没太仔细。
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再加一把有些老旧的椅子。
椅子上面还有好多灰黑色的纹路,坐这的地方还是用黑色的皮革包住的一块类似于海绵的东西,有些像八十年代的那种办公用品,应该年头不小。
开了灯,灯光也是橙黄色的,孤零零的一盏小灯泡被电线扯住挂在上面,稍微有些空物流动就晃晃悠悠的来回摆动。
角落只有一个八十年代的衣柜,旁边摆了一个大抽屉,再无其他。
张日山就算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让自己同族的手下马仔住这种地方啊。
张林青回身把钥匙递给吴优:“你先住这吧。”
说完就要走。
“诶不是!你等会!”吴优赶紧拉住人:“你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啊?”
总不会她把人家窝占了这人出去睡大街吧。
张林青看了一会吴优:“出去。”
“行吧,我现在走。”搞什么啊,让自己进来又让自己出去,难不成是老年人希望自己参观一下他的家并给出一个比较不错的评价?
那真是不好意思,自己实在评价不了。
张林青无语一瞬:“我说我出去。”
……
“所以你出去干什么啊。”他俩这话怎么唠的有些差撇。
夜晚有些微凉,风不大,打在人身上也有些许凉意。
张林青看了吴优后半天,忽然抬手戳了戳吴优还红肿的脸颊,疼的吴优倒吸口凉气才开口道:“说过了,别和会长对着干。”
吴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拉着张林青进了门。
屋里没地方坐,吴优也只能站在一旁:“他真没事啊?”
当时吴优和张日山干架那可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就算没外伤,骨头最起码也得折几根。
张林青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平平鼓鼓的,一股浓郁的药味直冲人脑门。
吴优下意识捂了下鼻子,刺激的味道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示意吴优坐在椅子上后,清凉的药膏轻轻揉开在脸上。
原本还有些刺痛的感觉此时慢慢被舒服的冰凉所代替,那药膏有些深绿色,闻起来有种清凉油的味道,不过效果感觉要比那东西好上不少,最起码她现在没什么不适。
给吴优涂完药膏,张林青拉下吴优一直遮挡的领子才看见那上面的道道血痕。
他俩这架掐的是有多狠。
张林青默默叹了口气,棉签沾好碘酒开始慢慢消毒。
“你俩怎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