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狂笑声下,一口镌刻满密密麻麻血色图案的大钟,携带着一股恐怖波动,自血色宫殿内破空飞出。
而柳长青就踩在大钟之上,一袭血袍疯狂鼓动,浑身上下皆在散发着一股瘆人的寂灭气息。
他踩下,那洪钟大吕般的钟声,就宛若死亡的丧钟,袭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人闻风丧胆。
此时,穆红衣已经将大锅内的那些无辜之辈顺利解救了下来。
但在看到柳长青脚踩魂灭钟出来后,一个个顿时又变得面如死灰,再无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诚然,楚尘宛若真龙临凡,展现出了绝世的妖孽之姿。
但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还是一直如同魔鬼般,笼罩在他们心头的血魔宗,更加可怕一些。
而且不难看出,魂灭钟乃是血魔宗真正的杀手锏。
杀招所在。
想要对付魂灭钟,只怕是难如登天。
“怎么办?”
穆红衣不安看向楚尘。
而她的手中,已经悄然出现了一块细小的碧绿色长剑,小剑剔透晶莹,纤细若竹筷。
但隐约间,似乎有着一道极其危险的剑气蕴含于其中。
这是她的保命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
之前,即便是被云伯光偷袭受伤,她也没有想到过动用如此底牌。
可想而知,此刻,那魂灭钟带给她的威胁有多强。
“怎么办?”
柳长青阴森森的喝道:“能让本宗主牺牲血魄去催动魂灭钟,你们就是死,也足以骄傲了。”
为了催动魂灭钟,柳长青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几分,而他的气质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
脸庞之上,再也不复分毫的儒雅随和。
有的只是,魔鬼般的阴冷与狰狞。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钟声竟是变得摄人心魄起来,宛若波涛般席卷而出,朝着四周辐散而去。
“啊啊啊……”
一些意志脆弱的无辜之人,顿时惨叫连连,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像是生不如死。
哪怕是穆红衣,都是露出一抹难受神情。
唯独楚尘,面无波澜。
那摄人心魄的钟声袭来,于其而言,就仿佛只是一缕清风拂面。
他恰如那高高耸立的山岗,巍然不动。
神情难受的穆红衣,也顾不上去那么多,当即就要将掌心的碧绿色小剑给祭出去,催动它的力量对付柳长青。
但也就这时……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暴殄天物,他还没有资格让师尊你动用保命底牌。”
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从容不迫。
穆红衣豁然转头,许是因为魂灭钟带来的压力太大,让她变得有些紧张,竟是不知楚尘何时出现到了她的身旁。
并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掌心握着碧绿色小剑,纤细雪白的玉手。
“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但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在黄泉路上当一对亡命鸳鸯了吧?”
柳长青嗤笑一声。
楚尘的平静,虽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的钟声,只是魂灭钟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继续说道,阴森森的声音就宛若来自地狱的审判,“本宗主今日不仅要让你们死,还要让你们在生前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让你们做鬼都要懊悔,跟本宗主作对,与我血魔宗为敌。”
“宗主圣明!”邢一拍着马屁道:“那小畜生就交给我来折磨,将其骨头一截一截剁碎炼成人药吧!”
“至于那女人,我想鬼七会很有兴趣将其玩弄至死,然后直接当成血食。”
鬼七眼睛发亮,舔着猩红的舌头道:“知我者,邢一兄也!”
“闭嘴!”穆红衣冷斥一声,美眸之中有着浓浓的厌恶之意涌动。
若非楚尘拉着她的手,此刻,她只怕已经催动手中碧绿色小剑,斩了柳长青和邢一等人。
“没必要与几个死人去浪费唇舌。”
楚尘轻声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的温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内心的波澜一般。
但若是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他的眼眸已经眯了起来。
而这,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往往是他要大开杀戒的前奏。
至于他为何会去牵起穆红衣的手,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穆红衣一下子收不住手,直接催动掌心的碧绿色小剑。
别人不知晓那是什么底牌。
但是,对穆红衣可以称得上知根知底的楚尘,岂会不知?
他可不想看到如此底牌,浪费在此。
“本宗主倒也看看你还能大言不惭到何时?”听到楚尘的话,柳长青也是怒到了极致。
他见过很多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但似楚尘这般,不知死活的还是第一次。
他倒要看看,楚尘还能继续装作没事人多久?
“灵魂亟灭!”
柳长青也没有耐心再去慢慢的试探楚尘的深浅,直接朝着魂灭钟吐出一道精血,要将其真正的威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