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起来,眼角的泪却没有干过,她目光空洞凝着顾时宴说:“可我等不及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的。”
顾时宴又一次来了气,声音重重的问说:“有什么来不及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就来不及了?”
钟意转过脸,泪水滚下来的那一刻,她伸手就给擦掉了,她说:“你既然不愿意放我走,就没必要知道为什么。”
顾时宴冷哼了一声说:“是因为陆允洲吧?”
钟意只觉得离谱,笑声充满了更多的讽刺:“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多余解释,已经没有必要了。
顾时宴的手指握成拳头,他凝着钟意的侧脸,难得的将自己的情绪给安定了下来。
他想,钟意现在是特殊时期,他没必要跟她计较这些。
于是,他耐着性子轻声说:“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一天不痊愈,我就一天不会放你走的。”
钟意沉默,一句话都没有接。
但她心中的期望,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
顾时宴搀扶着钟意,让她睡回到病床上,她也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量躺了下去。
躺好了,顾时宴为她掖好被角说:“明天要做手术,你今晚要好好休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等你痊愈后,我都会放你自由的。”
钟意还是没接话,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想,她逃不掉的,她只有任由他摆布了。
顾时宴在病房坐了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时,他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电话是苏云禾打来的,他并没有接,而是站在病房门口,透过小小的玻璃口看着病床上的钟意,她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儿。
顾时宴想,他可以让钟意不做自己的秘书,可以让她不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跟前,但他绝不允许她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放她自由这句话,他还是在骗她。
可他不后悔这样做。
站了一会儿,顾时宴转过身时,却看到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女人站在走廊不远处,她头发随意的挽起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沧桑,她拎着一个保温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时宴。
那眼神,锐利又锋芒,明显是对顾时宴有恨意的感觉。
顾时宴没见过这个妇女,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下一刻,妇女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不由分说就拿保温桶打他。
下意识的,顾时宴抬手挡了一下,保温桶打到他的手臂上,痛得他蹙紧了眉心。
妇女还想要再对他动手,他却一下子抓住了妇女的手腕,沉声呵斥说:“疯了吗?”
妇女满脸是泪,眼眸通红瞪着顾时宴,她大声骂他:“你个畜生,你还我天真烂漫的女儿来,你这个恶魔,你毁了她,你知不知道,她本来可以站在光明下,孝敬在父母跟前的,可就是因为你,她现在变成了这样,你是毁了她的凶手,凶手……”
顾时宴怔愣住,握住妇女手臂的手也松开了力量。
再定神,他注视着跟钟意有几分相似的模样的妇女,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眼前这个女人,是钟意的母亲。
顾时宴低垂下眼帘,语气满是歉疚的说:“对不起。”
白秋听到这声“对不起”更来气了,她狠狠抬手甩了顾时宴一耳光:“一句对不起有用吗?你能把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儿还给我吗?嗯?你能吗?”
顾时宴承受下了这一巴掌,他没有躲,也没有生气,看向白秋的眼神很是真诚,他说:“我可以对她负责。”
白秋哭着,痛苦的捂着胸口问说:“负责?你能负什么责?我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就因为你这个祸害,你把她毁了,要不是你,她早就嫁给允洲了,你个畜生,畜生……”
顾时宴的脸色因陆允洲这个名字而难看起来,他沉默半响后,像是起誓一样庄重说道:“我会娶她,让她做我的顾太太。”
白秋闻言一怔,猛地又给了顾时宴一巴掌说:“你简直痴人说梦,我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这种人渣的,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