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的眼神狠绝,他灼灼盯着钟意,目光像是能将她给吞噬掉一样。
钟意看着那粉色的信封,虽然她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私事,这并不应该成为顾时宴斥责她的理由。
她用力推他,却没能推开。
顾时宴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压迫在身下,他目光深深锁着她,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钟意看着那粉色信封,垂眸时,笑声苍凉、可悲:“顾时宴,你不就是想说,我是你的私有物,我是你的玩具,你是主人,你有做任何事情的权利,但我不行,我不可以,就算是别人想对我好,也不行,对不对?”
顾时宴的心思被戳中,他挪开视线,一眼也不看钟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钟意却低低的笑出了声音来,她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说道:“顾时宴,你能别这么自私吗?”
顾时宴的脸色很难看,他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钟意,声音沉沉的警告说:“钟意,不许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不想听。”
钟意却不管不顾,垂眸时,眼泪滚了出来,她声音清淡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该下贱到什么也不图,就成为你的床上玩具,更不应该做你这么多年的地下情人,可我想,过错不在我,至少我向你表达过我的心意,我想成为你的女朋友,被你光明正大的宣告给所有人,甚至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结婚,可你什么也没有做,但你和韩小姐商谈了订婚的事情,甚至是商量了结婚的婚期,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想过我,所以在我们这段关系中,你其实没资格要求我做什么,而我现在之所以还站在你面前,我想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原因。”
顾时宴不想听这些,可还是听了进去。
钟意的话说得没错,当初她确实表达过心意。
可那时候,唐婉华一直在催促着他赶紧和韩冰洁将事情定下来。
他也想过,他不可能会跟一个秘书结婚。
但那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要将结婚的事情告诉钟意。
是一直到网上传出婚期将近的消息时,钟意才知道的这些事情。
此时此刻,顾时宴听钟意提起这些,他心中还是存了一定的愧疚的。
无论她是地下情人也好,还是暖床工具也罢,他想,她都有知道这些事情的权利。
顾时宴短暂沉默的时间里,钟意抬起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粉色信封说:“顾总,这是周先生给我的东西,那这就是我的隐私物品,不管里面说了什么,这都是我的秘密,还请顾总尊重人,不要窥探别人的秘密。”
话落,她弯腰从顾时宴的腋窝下钻了出来,逃离了他的禁锢之地。
钟意低头看着地上的白色玫瑰,虽然被摔了,可花朵仍然是娇艳的。
这是周无漾的心思,她不想践踏,就弯腰将花束给抱了起来。
顾时宴在身后转头,看到钟意抱起花束的行为,他更加生气了:“钟意,你什么意思?”
水晶灯下,顾时宴的脸色很白,很难看。
钟意脚步停住,却并没有回头,花束很大,衬得她整个人很小很小。
她的声音也不大,很冷很淡的回答说:“这是周先生送我的东西,我想我应该有收下的资格吧,就像顾总送苏小姐昂贵的流光项链一样,不是吗?”
顾时宴的身体僵直住,钟意的话,分明是在提醒他,他都做不到只有她一个女人,那又凭什么要求她做到只有他一个男人。
钟意说完,不再再停留,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出去的时候,外面不少人都看向了她,眼神疑惑、狐疑。
办公室里,顾时宴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被钟意的事给一点就燃。
可他明明已经答应了苏云禾要结婚的事情。
他和钟意,也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纠缠下去吧。
或许等他结婚了,他们就真正要分道扬镳了,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要继续。
可顾时宴,心里莫名的抵触,抵触钟意会离开他这件事。
他不想让她离开,他想让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无名无分,他也要她留下来。
……
钟意下楼,本来想着把玫瑰花丢掉的。
可她想,这是周无漾的心意,她又才叫了个跑腿,将白色的玫瑰花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想来,往花瓶里插上,放在家里看看也是好的。
给她枯燥、苦涩的日子增添一点点生活的味道,总也好过丢了。
至于粉色的信封,钟意还是打开看了。
她站在寒风口,在顾氏大厦前打开了这封信。
不得不承认,周无漾讨女孩子欢心是有两手的。
信封里的字,都是他亲手写的。
打开信纸后,洋洋洒洒的一篇字,令钟意蹙起了眉心。
“小意,好久不见,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来打扰你,但有句话憋心里太久了,我怕不说的话,我会直接原地爆炸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傅园的那个雨夜里,那一晚没有帮到你,我很内疚,我被顾时宴送进了警局后,周家人就来保释我了,我和家里人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