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看到顾时宴被打的新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十点多了。
她刚刚洗漱完,准备在病房里睡了。
陆允洲工作忙,上了手术室就没下来过。
只不过中途,他一直在托人过来探望钟意。
她在病房里,倒是住得踏实。
翻着一条条评论,钟意疑惑谁敢动这个手。
她有试想过是不是钟祈年,可很快就被她给否决了。
哥哥这两天的情绪都很稳定,虽然心疼她,但也说着一家人要好好过日子的话。
钟意想,哥哥不至于会说这些假话诓骗她。
况且,真动了这个手,钟家未必会有好日子过。
哥哥脾气冲动,但已经忍了一周了,不至于会再出事。
心中石头落下的时候,钟意为顾时宴被打的事情还是笑出了声音来。
他那样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眼底的人,没想到也有被打的一天。
钟意心口憋着的这口气,也算是疏解了一些。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陆允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钟意的笑声。
他已经换下工作服了,此刻穿得一身长款风衣,他显然有些疲惫,眼睛是红的。
来到病床旁,他低头微笑着问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呢?”
已经很久,陆允洲没在钟意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了。
钟意将手机递给陆允洲说:“你看,新闻说顾时宴被打了。”
陆允洲接了手机,眉心紧跟着就蹙了起来,他忙问说:“祁年今天来过医院了吗?”
钟意点点头说:“来过的,晚餐是哥哥给我送的,他还陪我一起吃东西了。”
陆允洲眉心皱得很深了:“不好。”
钟意看陆允洲着急,她也跟着担忧了起来。
她拿回自己的手机,跪坐在床上,同时拨弄着电话页面说:“先别着急,我给哥哥打个电话。”
钟意边说边将电话给打了出去。
陆允洲的电话同时也跟着响了,他挪步到门外去接了。
钟意的电话打出去,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连着打了两个,都被无应答给自动挂断了。
陆允洲已经接完电话回来,他倏然握住了钟意的手腕说:“小意,先别打了,顾时宴已经送来医院急诊科抢救了。”
钟意担忧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着,她颤着声线,不安的问说:“这么严重吗?”
陆允洲点点头,声音很轻:“嗯。”
钟意眼眶里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面滚,可她仍是不死心的问说:“允洲哥哥,万一不是哥哥呢?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乱动手的,他肯定不会骗我的。”
陆允洲往前走了一步,让钟意靠在自己的腹部,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同时开口说:“先别哭,等情况证实了,我们再想办法。”
钟意却安定不了一点儿,她直接下了床,急得鞋子也没穿,就往病房外面走。
“不行,我不能这么等着,如果真是哥哥动得手,以顾时宴的脾气,他肯定会让哥哥比他惨一百倍的,我得去找他,去找他。”
可走到了门口,钟意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来,满脸都是泪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去找他,万一不是哥哥动得手呢?就算真的是哥哥动得手,我去找他,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得冷静,冷静……”
说着说着,钟意就崩溃的伸手捂住了脸。
陆允洲看她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担忧得不行,他快步走向她,将她抱在了怀中。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病房门外面就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很快,有人敲门了。
钟意以为是钟祈年,赶忙从陆允洲怀中退出来,然后去开门了。
门开的那一刻,钟意怔住了。
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为首的那人亮出了证件。
钟意的脑袋是懵的,只听到来人在问:“你好,我们是锦州区派出所的,我们接到了报案,是过来找一位叫钟祈年的男性的,请问你见过他吗?”
钟意的身体一软,心知顾时宴被打的事情和钟祈年八成脱不了干系,她竟然下意识的开口对警察说:“钟祈年打人的事情是我教唆的,跟他没关系的,你们抓我走吧。”
边说,她边露出了自己的双手给警察,想要他们把自己给拷走。
为首的警察并没有动,只是冷着一张面孔警告钟意说:“说假话也是犯罪,请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钟意一下子慌了神,没了主意。
她的脑子是乱的,已经不会思考了。
陆允洲见状赶忙上前来,他将钟意拉到身后,从容淡定的对着警察说:“我们没见过钟祈年,请几位放心,我们也会配合警方工作的。”
为首的警察赞扬了陆允洲的态度,随即就接到了所里的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只听到他在疑惑:“钟祈年自首了?”
对面应该是给了肯定的答案,他将电话挂断后,就对身后的几人说:“收队,回所里,钟祈年自首了。”
下达完命令,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