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紧咬着唇,无能为力的靠在沙发上。
她没办法阻止一切,只能祈祷奶奶的手术能成功。
顾时宴就坐在她旁边,并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好久,钟意又虚弱的抬起头,看着顾时宴并不安的问说:“周先生呢?”
听到这话,顾时宴冷笑了出来:“自己都病殃殃的,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男人?”
他眉眼里都是不屑,看着钟意的眼神满是嘲弄。
钟意迎着他的目光跟他彼此对望着,她声音很重的冲他低吼:“顾时宴,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
她早已经没力气了,可一遇上顾时宴,她就总是能爆发出来。
顾时宴一点点的俯身压近,高大的身影将头顶的光尽数给遮盖住了。
钟意就被他笼罩在暗光下,她的眼睫在颤抖,身体在发麻。
顾时宴勾唇,声音挺淡的,像是为她好的意思:“那个男人,你握不住的,他的身上背负了家族命运,又没有能力脱出禁锢,他就算是能有和我对峙的能力,可他也仍然成不了你的靠山,我劝你也最好离他远一点。”
钟意伸手搪着顾时宴健硕的身躯,她并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将双手抵在胸前,她眼神锐利的看着他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他人呢?他有没有出来?”
周无漾为了自己和顾时宴动了手。
顾时宴这个时候想要搞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闻言,顾时宴淡笑了一声,可紧跟着,他就靠得更近,钟意的手还抵在胸口,他就猛地握住,致使得她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双眼也闭上了。
顾时宴凝着她满是惊惧的神情,看到她的睫毛在颤抖,他的心,说不出来的一种堵塞感。
这种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真的是喜欢吗?
顾时宴说不清,但攥住钟意双手的手默默的用了力,直到她冷吸了一口凉气时,他才松了力量。
随即,他将她推到沙发上,自己又坐直了身体,声音却透着无法言喻的低沉压迫感:“他被家里人绑回去了,你还想知道什么?要不然我一并告诉你得了?”
钟意的背撞到沙发上,疼痛致使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顾时宴扭头看了看她,才发现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儿,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他这才看清,她的额头上包了纱布,鼻子处还有淤青。
没记错的话,鼻子上的淤青,应该是他不小心踢到的。
这一刻,他下意识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甚至不容他多想,身体已经更诚实的有了反应,他的手伸了出去,握住了钟意瘦弱的胳膊:“怎么了?”
他的声音,难得的带着担忧和关切。
要不是手臂处传来的温热感,钟意都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觉了。
她睁开眼睛,根本不看顾时宴一眼,红着眼睛就把他的手给推了下去:“放开。”
顾时宴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竟然异常的压住了怒意。
好久之后,钟意等疼痛缓和了,这才抬起头去看顾时宴,他的面色阴沉如水,瞳眸也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意根本不想去猜他的心思,只是低声对他说:“不要为难允洲哥哥。”
顾时宴迎着钟意的目光,轻声说道:“奶奶醒过来了,没事了,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可要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钟意注视着顾时宴的英挺面容,她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顾时宴,你明明知道这有多难,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咄咄逼人?”
顾时宴别开脸,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溢出来的一样:“这是他能力的问题,怨不得别人,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但是他揽了。”
话落,他就站了起来。
光亮一下子聚集到钟意的脸上,照得她小脸更白,更骇人了。
她盯着顾时宴的侧脸,她忽然就失去了跟他争论的想法。
她靠在沙发上,摇着头说了一句:“你还是这样,从不给人活路。”
顾时宴倏地回头,逆光的面孔看不清表情,钟意只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说:“你的价值比我想象中得更大,你想要自由,但我不会给的,我也劝你,别一直在我的底线处游走,我不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话落,他正要离开,陆允洲却忽然从侧厅走了过来。
顾时宴停住了脚步,望着陆允洲一点点的走过来。
走近了,顾时宴看清了陆允洲脸上的疲倦和如释重负,他声音哑着说:“奶奶醒了。”
说完,陆允洲笑了,像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某种东西,他的笑容深入人心,像一块烙铁一样,印在了顾时宴的心口。
顾时宴闻言,喜悦一下子冲上了脑海,他不再说什么,和陆允洲擦身而过,就往后院走去。
而陆允洲他站在光亮下,通红、湿润的眸子看向钟意,他的脸上有浅浅的笑容。
他想走过去拥抱钟意,可他太累了,他一米八五的人直接跌了下去,虚弱的坐到了地上。
他双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