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
傅寒洲急匆匆赶上楼后,将宋子衿抱出了摔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转身,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的卧房,清一色的黑白灰三色,很简单。
所以,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相框里,裱着一张照片,正是成年后的傅寒洲和宋子衿。
背景是海边,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宋子衿在看摄像头,傅寒洲在看宋子衿。
这张照片,从拍出来之后就一直摆放在傅寒洲的床头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挪动过。
宋子衿被傅寒洲放到纯白色的床铺中。
床边一陷,傅寒洲坐了下来,他握住宋子衿湿冷的小手,轻声安抚问说:“她说了不好听的话?”
宋子衿靠在床头,眼睛瞬间就红了,她看着傅寒洲,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外面滚着。
她说:“哥哥,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别人六年不给她名分,也不给她钱,甚至还一再践踏她,利用她,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愚蠢的为这个男人说话?”
傅寒洲的目光温柔的流连在宋子衿的脸上,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宋子衿的眼睛望着傅寒洲英俊的面庞说:“哥哥,我不想做这样愚蠢的女人。”
在外,她娇艳、高傲,在傅寒洲面前,她哪一面都有。
傅寒洲背对着光线,光影在他头顶聚集了一个漩涡,他的五官英挺、俊朗,他好听、醇厚的声音响起说:“子衿,你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他并没有看宋子衿的眼睛,而是只盯着她的下颌。
他将话题移开,却是更沉重的氛围。
宋子衿愣了一下,波光潋滟的眼底覆上了灰色,她并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疑惑的问说:“哥哥,你要赶我走?”
傅寒洲立马目光上移,对上了宋子衿满是疑惑的视线,他放低声音说道:“没有,等你结了婚,这个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的,这个家还是你的家,只是,你该结婚了。”
就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宋子衿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听得明白。
要她结婚,说白了,但他们不可能结婚。
宋子衿伸手擦干净泪,将自己的手从傅寒洲的手里一把给抽了回来,她别开脸说:“我宋子衿虽然不做愚蠢的女人,但就算要嫁人,也只嫁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明明眼睛通红,姿态却很高傲。
傅寒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但却跟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明天有个宴会,是外地富商来这边商谈合作,这个富商的儿子正好三十岁,我见过本人,人品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明天我会带你过去,你们认识一下。”
宋子衿回过头来,视线聚焦在傅寒洲的身上,她很坚决的说:“我不去。”
傅寒洲颦起了眉心,满面忧愁的说:“子衿,你别让我难做。”
宋子衿好笑道:“我不去就是让你难做,那你逼着我去相亲,是不是也让我难做呢?”
傅寒洲闻言噤声,片刻后,他又才态度强硬的说:“明天你必须去,什么事都可以由着你,但结婚这件事,我必须替你做主。”
宋子衿笑声更大了:“你替我做主?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啊?我叫你几年哥哥,你就真把自己当成我哥哥了吗?你别忘了,我们之间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傅寒洲站起身,冷眼下达着命令说:“我明天回来接你。”
宋子衿仰起头冲他愤愤吼说:“傅寒洲,你和钟意一样,都是没心没肝的坏人,我讨厌你们,你们都滚,滚。”
这一次,宋子衿没有砸东西,因为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
她握到相册框,又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那是傅寒洲一直宝贝着的照片。
傅寒洲看她握住相册的那一刻,瞬间紧张了起来,看她松开,他才放松了警惕。
随即,他平静下来,目光深深看着宋子衿温言细语的说道:“你说了,你不要当愚蠢女人的。”
宋子衿沉默几秒,随即才垂下头说:“我才不蠢。”
傅寒洲低头看了她许久,最终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转身离开了卧房。
好多事,他一个人隐藏在心里,没法告诉宋子衿。
可其实,他也很希望他们能结婚,能在一起。
可他心中有苦衷,他们不能走到一起。
但其实好几次,他都快说服不了自己了,他不想管那么多。
但想想,他又不能那么做。
无数次的左右摇摆,让傅寒洲的心很累。
所以,他才想着相亲,可乔梦然那边出了事后,他忽然觉得让宋子衿先结婚,或许更有用一些。
……
钟意在别墅门口哭哭笑笑了好久,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抱着自己,坐在深夜的街道上,外头很寂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她的心里很苦,又很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手上的伤口很疼,钟意拿起来看了一眼,还好没有再流血了。
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