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抬眼看向陆允洲,眼中的光破碎荡漾,她摇摇头说:“还没,我刚来,还没去看奶奶。”
陆允洲的目光热烈,可又不会太放肆,只是轻轻凝在钟意身上,带着意味清晰的喜欢。
他温声说:“我过来评估一下老人家的身体条件,看看能不能做手术,我们一起进去吧,等下一起回去,我送你。”
钟意察觉到顾时宴一直凝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分明是带着威胁的意思。
她知道,他在要她距离陆允洲远一点。
因为,她只能是属于他的玩具。
钟意硬着头皮,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说:“不麻烦了,你先进去忙吧,我等会再去探望老人家。”
陆允洲能看出她的抗拒,可他却并不想因为她的刻意疏离而放弃,而是主动拎起地上的东西说:“走吧,一起进去,晚上外面冷,别吹感冒了。”
钟意下意识的出声叫他:“允洲哥哥……”
声音拐了弯,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撒娇一样。
陆允洲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眼里都是宠溺笑意:“小意,怎么了?”
钟意意识到顾时宴和韩冰洁都看了过来,就急急忙忙的说:“没什么,一起进去吧。”
话落,她往院子里走,只留了一个背影给陆允洲。
进了庭院后,佣人送来了热茶。
顾时宴先带陆允洲去探望奶奶了,而钟意和韩冰洁在客厅里等着。
旁边有佣人,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很快,陆允洲探望完了,就和顾时宴一起来到了客厅。
佣人送上热茶后,又转过来对钟意说:“钟小姐,老夫人说想见见你,在请你进去呢。”
钟意起身说知道了,就往老夫人的房间去了。
去的时候,房间黑漆漆的一片,长久不通风,屋子里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钟意进来时,顺手开了灯,奶奶正靠在床档上,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眼镜。
灯亮时,她低下头,眼镜挂在鼻梁上,不透过镜片看钟意。
许久不见,奶奶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可那双眼却清亮无比,因为没有牙齿,笑起来的时候,只露出牙龈,看着很慈祥。
奶奶说了挺多话,大多都是感慨自己婚姻不好,说丈夫早死,她守活寡,想再结婚,却因为家族原因而不被允许。
后来有了孙子孙女,她才忙碌了起来,现在想抱重孙儿,就怕没有这个命了。
她告诉钟意,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也要对方本身就很好的男人。
钟意笑着说记下了,却不敢说,她其实早和顾时宴什么都做过了,却要不来一个名分。
奶奶身体虚弱,没说一会儿话,就说想休息了,让她下次再来陪自己。
钟意默默退出房间,被佣人引着往外面走。
到了客厅,顾时宴和陆允洲在门口的位置站着,陆允洲手中拿着各种检查片子在看。
顾时宴在一旁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眼蹙着,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陆允洲放下片子后,抬起头对顾时宴说:“病人心脏不好,再加上有高血压,各项指证都达不到手术要求的标准,强硬手术的话,只会增加风险,顾先生,目前的状况以我来看,我并不建议手术。”
两个人就站在大厅的门口,秋风拂来,外头有落叶沙沙的声音。
钟意站在客厅里,望着他们谈话的气氛,好像有火在炙烤着,仿佛随时都能点燃引线,下一刻就会爆炸的样子。
顾时宴听闻此言,将手中的香烟直接扔在了地上,他不动声色的用脚踩灭烟头。
灼灼光线下,他眼中却一片阴沉,他俊颜紧绷,阴鸷的样子像能噬人一样。
半响,他扭过头来,面对面的和陆允洲对视着。
两幅同样高大的身躯,在无声无息的逼压着、博弈着。
蒙在一层烟雾中的顾时宴微扬下颌,狂气睥睨:“外人传言,你是颅脑外科方面的专家,是海外留学回来的人才,这双手救了无数被脑瘤困住的病人,也曾上过各种节目科普养脑的秘诀,现在看来,我看都是狗屁!”
陆允洲与他对视,对他的无知数落并不在意,反而肆无忌惮的淡声说:“那顾先生另请高明吧。”
钟意还站在客厅里,佣人上前来送她,她犹豫着,却还是被佣人从侧门请走了。
她虽然没有久留的想法,可心中隐隐担心陆允洲的处境。
以顾时宴的脾气,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他。
正从侧门绕出快到正厅外面的花圃时,钟意忽然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她担忧不已,快步就跑向了正厅门口。
“允洲哥哥……”
她一边喊着,一边在走廊上疾跑。
刚到大厅门口,她就撞到了正从大厅门口迈步出来的陆允洲身上。
她差点摔倒,陆允洲见是她,一把捞住她,将她搀住了。
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很近。
陆允洲的唇,几乎是贴着钟意的头发的。
她身上很香,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萦绕在他的心头。
钟意忙抬起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