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杨淮禹下意识的想叫住他,可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他吞了回去。
都是柏城的权贵,他凭什么就要听顾时宴的?
不过一个女人的指甲,就是一只手,一条腿,再或者是一条命,他要了也就要了,竟还妄想让他去赔。
人人都要赔的话,他还做不做这柏城最大房地产的老大了?
……
顾时宴离开宴会厅时,撑伞走进了雨里。
他脚步匆匆往公交站台走,他早已经看到钟意的身影。
钟意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可雨还是往她身上砸,她后背都湿透了,头发也是乱的。
顾时宴走近时,将雨伞撑到了她头顶,伞遮住雨,雨珠落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顾时宴高大的身影洒下一片阴影,将钟意笼罩在暗光下。
她浑身颤栗着,哭得很小声。
铮亮皮鞋落到眼底的那一刻,钟意微微颤了颤,她抱着自己,双手被雨淋湿,手指上的血迹被冲散了,可疼痛麻痹着她的神经,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她并没有抬头,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也没有退出顾时宴的雨伞下。
就那样抱着自己,小小的一团儿,看着孤寂、可怜。
她盯着地面,眼睛模模糊糊,所有一切都不成景。
顾时宴站着,低头看着她,喊她的名字:“钟意?”
钟意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顾时宴的面色冷了下来,他难得的有了耐心,一只手撑伞,一只手脱掉外套。
他弯腰将衣服盖在钟意的肩膀上,又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后脑勺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久,钟意才慢悠悠抬起头,她被雨淋湿的样子看着很令人心惊,那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凌厉和恨意。
她的头发裹住了面颊,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她声音不重,异常的轻:“不用了,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话落,她抬起血肉模糊,没有指甲的手将他的外套从身上丢了下去。